乱的思绪却盘旋不去,占领整个脑子。她真的不想去面对残酷的现实,只想躲在被子里,逃避一切。
好累,真的好累,就这样睡吧!
最好永远不要再醒来…
夜凉如水。
尤其冷风寨位于高处,夜半时分,山顶上更是凉风阵阵。
在大石上呆坐了大半夜的霍鹰豪,此刻一点睡意也无,从傍晚至现在,心情从一开始的兴奋到后来急速转为莫名的恼恨,这其中的转变,错综复杂到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
他微拧着双眉,此刻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报复了赵守连而高兴,反而是一路低落,甚至有些责怪自己。
他是着了什么魔?竟强占她的身子!
混帐!
他从不欺负女人的!
因为娘亲的关系,他总认为女人是弱小的,是该受男人保护的,因此长年以来,不管杀人打劫,他绝对不杀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尤其是对于熟识的女人更特别呵护,就像慧娘,他就将她安置在一个特别受保护的地方。
然而,自从未能如愿报仇,他的心便被仇恨给蒙蔽了,转而将满腹的怨愤发泄在她身上,百般折磨她,一日也没停过,甚至强占了她的身子,以泄心头之恨,
明知那对女人是一种极大的伤害,为何他还狠得下心去做?
报复的方式有很多种,他大可一刀杀了她,为何要选择这种最低级的手法去伤害她?
霍鹰豪,你是个孬种!
闭上眼,他吸了一口气,无来由的痛袭上他胸口。
该死!事情似乎并不如预期的顺利,纷扰的思绪杂乱而至,搅得他都烦死了!
你这个小杂种,还敢偷懒!那个贱女人死了,没人教你了是不是?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
脑海里忽然窜出当年遭赵家人辱骂的话语。
那难以入耳的辱骂声,他一句也没忘,那一鞭鞭挥在他皮肉上的疼痛,就像火一般烧着,当时他咬着牙硬是承受下来,但又如何?娘去世不到一个月,他便像只狗一样,在一阵棒棍之下被赶出赵家。
这些痛谁比得过他!
思及此,他的心情顿时好多了些。
如今他只是夺了赵落月的清白,那又如何?他根本无需自责,那只是赵家人必须付出的代价。
赵落月…
别怪他心狠,怪只怪她生错人家,投错胎!
谁教她是赵守连那个yin魔的女儿,一切恨不得他!
“如何?要不要紧?”
“这位姑娘忧邑成疾并且染上了轻微的风寒,以致于身子太过虚弱,所以才会昏厥了去,依我观来,只要稍加休息,身子注意保暖,再抓几帖药让她服下,应无大碍。”公孙祈道完,便提笔在纸上落下几个药名。
“公孙先生,辛苦你了。”
霍鹰豪敛眉看着躺在床上的赵落月,心里多少为自己一时冲动,对她产生一些愧疚。
“自己人还客套什么。”看了下霍鹰豪担忧的神色,公孙祈似乎明了,进而说道:“公孙祈与寨主相识多年,寨王英勇豪迈,从来不曾有过惧怕或担忧之神色,如今却为了眼前这位姑娘面露担忧之色,想必这位姑娘与寨主有着重要的关系。”
不愧是公孙祈,一眼便看到霍鹰豪心里头去了。
“她是我的仇家。”他们之间的确是有关系,只不过是仇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