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连忙说道:“刘嫂,这位姑娘俗绿未了,你还是劝劝她吧。”
“小姐…”刘嫂看着瘦了一圈的小姐,心疼不已。“您听师太的话,别固执了好么?”
赵落月垂首不语,静心师太接着道:
“本寺后院备有禅房,这位施主不妨留下来小住几日,贫尼也好借着晚课之便开导开导你。”
她已陷得太深,开导她有用么?
也罢,反正她也无处可去,不如就留在寺里,或许哪一天师太会答应她出家也说不定。
“谢谢师太。”
“小姐,跟我来吧。”于是赵落月跟着刘嫂,就这么住进了尼姑庵里。
当日晚上,在禅房里,赵落月把在冷风寨所发生的一切,和逃回长安后如何被罗以贯看轻和嘲笑等事情,一一都向刘嫂吐尽。
“那些没有人性的土匪!”刘嫂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个不停。“小姐,您受委屈了!”
“人生总要经过许多磨练才会越发成熟,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只是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快得几乎教我措手不及。”
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色,赵落月的心似乎被拉得好远好远。
初上冷风寨,她是如何适应他的野蛮和霸道呢?多奇妙啊,她竟然在那里生活了大半年,如今…如今他呢?
这时,她的眼眶迅速罩上一层水雾,哀怨的心情一涌而上,使得她连忙垂下眼来。
“下次让我见着那些人,刘嫂我绝对和他们拼了!”刘嫂听了赵落月一席话,心中激动不已。
“算了!爹爹和人家有仇,就算是我替爹偿还他欠人家的债吧。”赵落月说的云淡风轻。
“老爷和那些土匪有仇?”刘嫂眼睛睁得好大,惊讶问道。
赵落月点点头。“听说当年霍鹰豪的母亲在咱们家为奴,却遭到爹爹的侵犯,最后还被大娘逼迫服毒自尽,而年纪尚小的霍鹰豪则被赶了出去。”
“小姐是说…那个土匪头子叫霍鹰豪?”刘嫂皱了下眉头,忽道:“我记起来了!我记得那小子!”
赵落月看着刘嫂问道:“奶娘,你还记得什么?”
“当年那小子是叫霍鹰豪没错,我和他娘交情还不错,只可惜…”刘嫂忆起往事,心中不免感叹。
“奶娘的意思是说霍鹰豪说得没错,那件惨剧全是咱们家一手造成的?”赵落月紧紧抓住刘嫂,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
刘嫂不再说话,脸色却是渐渐黯淡下来。
见状,赵落月已然明白,顿时,心情哀痛不已。
“他说得竟然一点也没错!难怪他要找我报仇,要我为我爹的丑陋行为付出代价!”
赵落月一阵狂笑后,双手成拳,痛恨地敲着壁面,哭喊道:
“原来赵家人是这么龌龊,如此欺负一个女人和孩子!我恨!我为什么要生为赵守连的女儿?为什么!为什么…”
“小姐!那是上一代的恩怨,不是您的错,您不要如此自责啊!”刘嫂赶紧上前安慰赵落月。
“奶娘,你不明白,就因为我是爹的女儿,所以我必须负起一切责任,就连霍鹰豪也这么认为。然而,付出代价的后果,是我失去了身子,也失去一颗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