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爹地,您今天怎么有空在家?”
不待蓝凤笙回答,蓓雅已经吱吱喳喳地在他耳边说起了系上的趣事。“…您就没看见魏教授的表情,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哇!他差点没晕倒呢!”蓓雅笑得前俯后合“那是学妹做的,与我无关,他总不能…再怪到我头上吧?”
蓓雅说得像机关枪扫射,欧碧倩没有听仔细,再问了一次才知道,美术系的米开朗基罗“大卫”雕像复制品上的“重要部位”被二年级的学妹们涂成粉红色。
“老天!”欧碧倩喘了一口气“你们这些女孩子真是…”
“很漂亮的粉红色呢!”蓓雅笑道。
“小丫头!真实和艺术之间是有差距的,别抱太大憧憬。”蓝凤笙幽默地说。
“真亏你们想得出来——那颜色洗得掉吗?”欧碧情问。
“不用洗,那是种神奇墨水,顶多过一、两天就会自动消失。”蓓雅愉快地说。
蓝凤笙扬眉问:“你怎么会知道?”
蓓雅眼珠一转,吐吐粉红色舌头“我教她们的。”
蓝凤笙哈哈大笑,谁惹上了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就是存心自讨苦吃。
“我们只是吓一躺魏老怪…不!魏教授,谁教他老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蓓雅理直气壮“爹地,您不觉得我们做得很含蓄吗?‘大卫’像又没留下污痕,学妹也不用受罚,只是魏教授虚惊一场这才是‘完美’的恶作剧!”
蓝凤笙含笑“爹地只听过完美犯罪,我真是孤陋寡闻。”
“别宠她了!这么没正经,还想跟人家相亲?笑掉别人大牙。”欧碧倩叹口气接着说:“我看,还是缓一缓吧。”
“相亲?”蓓雅大惊失色,杏眼圆睁问:“谁跟谁?”
蓝氏夫妇对望一眼,蓝凤笙开口说道:“当然是你跟路叔叔的儿子允涛。”
“哈!爹地,您跟我开玩笑!”蓓雅松口气,笑说:“路允涛?他看我像只蟑螂般不屑。”
欧碧倩的眉毛蹙成一条线“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有什么血海深仇来着?”
“别听她胡扯。”蓝凤笙开腔“允涛不是那种小心眼的男人,是蓓雅自己心虚,小时候她作弄允涛太过火了,大概也会觉得难为情。”
“爹地!”蓓雅抗议“才不是呢!我跟他天生相克!”
蓝凤笙宽容一笑“小孩子家玩玩闹闹算不了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也早该忘啦!见个面、言归于好,天大的事也一笔勾销——别说四个国产车轮胎,爹地赔他宾土、保时捷当嫁妆都行。”
蓓雅羞红双颊,跺踝脚嗔道:“爹地!”
路允涛五年前因细故骂了蓓雅一句“没教养的野丫头!”怀恨在心的蓓雅不知从哪弄来了七、八个鸡爪钉,放在他车子四个轮胎前;等到允涛告辞离去时…
路允涛气得脸色发青,蓓雅却死不认帐,耍赖问:“人证、物证何在?”
结果还是蓝凤笙出面调解,叫来了修车厂处理,保证不让允涛花半文钱。
允涛年少气傲,拒绝了长辈的好意“既然蓓雅不肯承认,没理由让伯父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