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与不安;而她这种忧郁沉凝的神态与坐落在车厢另一角,一脸盈然笑意、神-飞扬的楚华儿正好成反比。
虽然有柳冀曜的保证,但朱芸仍不免担心,担心楚华儿对柳冀曜的一片痴心会造成无可抹灭的伤害,尤其这一路到南方路途遥远,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而以自己只能比比架式的三脚猫功夫,与楚华儿一身实实在在的绝妙功夫比起来,自己似乎变得毫无用处甚至可以说只是个累赘,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一路上又会添上什么麻烦,她担心与楚华儿相较之下,自己会变成柳冀曜的一个负担,而那,会让她瞧不起自己。
楚华儿一脸的笑意盎然,满心的兴奋毫无遗漏的展现在她如沐春风的脸庞。她眼角余光睨向一脸沉闷的朱芸,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得意。虽然她不否认朱芸的美貌及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无与伦比,但她自信她堂堂雄霸一方的傲气堡的千金也不差,虽然她天性活泼不是那种静得下来的女子,但是,她深信自己与众不同的活泼气质一定可以战胜朱芸的婉雅,只要她意志坚定。
“芸姐姐,咱们这一路行往广州路途遥远颠簸,你身子较差,不如就躺下来休息。”华儿笑容可掬,发出的关心有此言不由衷。
朱芸抿唇一笑,单纯的她没看出华儿眼中闪过的那丝敌意,由衷的说:“我无碍,谢谢楚姑娘关心。”
“那…你自己保重,我到厢前陪柳大哥。”说着,抛下朱芸一人独留车厢内,身子轻巧的钻出车厢。
朱去看着华儿的背影消失布帘幕之后,一颗心陡地痛了起来。华儿活泼大方的性子使得她轻易亲近柳冀曜,而素有风流公子之称的柳冀曜,朱芸实在无法完全的信赖他的感情,而这,让她倍感痛苦。
“你出来干什么?”柳冀曜握着缰绳,瞥了一眼钻出布帘的华儿,面无表情的问。
华儿大大方方的在他身边坐定,容光焕发的笑着“出来透透气啊!车厢里的空气太闷了,我受不了。”
“芸儿还好吧?”他担心她身子刚好会禁不起石路颠簸而晕车。
华儿迅速的垮下脸,满嘴的酸味儿“好,好得很。”他就只知道关心着他的芸儿,也不问问她身子是否安适?
听见车厢内的人儿无恙,他露出一抹恬淡的笑容,而这笑容虽淡却由衷的教华儿感到嫉妒,因为他此刻的柔情只为朱芸。
空气静默片刻,华儿按捺不住的问:“是不是我在你的心里真的一点地位也没有?要不然你就只关心她而不关心我?”这话说得有点冲,却与她的大小姐脾气十分相符。
柳冀曜扬起眉尖,斯文一笑“我看你容光焕发的,哪儿需要我多问?”
“你假装一下不行啊?”她活脱脱的横了他一眼,却惹得他轻笑出声。
“我柳冀曜从不装模做样,更不会虚情假意的骗人感情。”他半真半假、含意颇深地说。
“是吗?那你为什么说你的那句承诺只是玩笑话?”她犀利的反唇,微翘着唇斜睨他。
柳冀曜瞬间沉下一张俊脸,以前所未有的严肃口吻低道:“那是玩笑话,不是承诺。”他希望她能搞清楚。
她的脸色白了白,消失的笑容却很快的又回到脸上来“承诺也好,玩笑也罢,总之,我很认真,绝不放弃。”
柳冀曜真不知道她怎么会死心到这种程度?以她的容貌及身分,她要什么比他更优秀的男人还怕没有,而她竟然独独对他情有独钟,甚至不顾他目前是通缉犯的身分硬是要追随他左右。对她,他觉得无奈,觉得感慨,他柳冀曜何德何能,在失去了一切后还有这两个傻女人死心追随,偏偏,他注定得辜负其中一个。
空气再度静默,华儿静静的瞧着柳冀曜满是斯文气质的脸庞,无法形容那份盘踞在心头对他的崇拜与爱慕之感。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常听她爹爹说起柳冀曜的英雄事迹,而对他的崇拜就是从第一次听她爹爹提起他开始;至于对他的爱慕之意,说真的,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记得十岁那年他来傲气堡做客,他一身的儒雅气质深深的吸引了她的目光,而从此,她便时常不知不觉的想起他,想起他那张总是带着微笑的俊脸,想着他那句该死的“玩笑话”,盼望着自己快快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