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投颗炸弹的话,不要说是死,恐怕倾刻间他们便尸骨无存。
“思文——”
思文很快就醒了,毕竟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任谁都无法安然人睡。她勉强地靠着沿壁站着,身体各处依旧隐隐地痛着。
丁天皓审视了一下四周,便回头揽住思文的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他皱了皱眉“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思文低下头,脸红了红。
“还在痛?”他的声音很轻,几乎掩不住那份温柔。思文点点头,把头深埋在他的怀中,耳边再次传来他的声音:“抱紧我,我们马上出去!”
出去?这么高,他有办法出去吗?思文还未回神,便觉脚下一空,丁天皓已跳了起来,用双腿各撑住一面洞壁,一手揽着她,另一手紧抓住壁上每一处凹凸奋力地攀爬而上。每往上一寸,思文都能感到他全身上下的肌肉绷到了极点,尤其是腰间的手臂时不时地颤抖着。她紧咬住唇,动也不敢动,生怕一动便会让他的辛苦付诸东流。他的手已磨出了血,越往上,两壁的距离越大,接近洞口时,他的腿已撑到了极限。
丁天皓停了下来,粗重的呼吸随即喷到了思文的脸上,他的头发早就被汗水浸得湿透了。思文颤着唇,哽咽着说不出话,这样的他让她心痛。一个曾经让她做了三年噩梦的人,她应该是恨他的,可是此时——她无法漠视,更无法不心痛。
“我数三下,把你甩上去,你准备好——”他喘息着道。
“那你呢?”
“先上去再说!一、二、三——”思文陡觉一股大力把她的身体抛了出去。眼前豁然开朗,离开了洞穴,她的身体很快碰到了地面上的荆棘,顾不得疼痛,她急急地爬回那洞穴,丁天皓仍在原处,奋力地撑着,他的腿不停颤抖,看得出他再也没有力气爬了,即使只是这样撑着也已超出了他的体力范围。
“皓哥——”思文哭着极力想去抓住他,把他拉上来,试了好几次,终于碰到了那只带血的手“你上来——皓哥——不要放弃啊!”她尽量地伸长手,死命抓住那只手,泪夹杂着汗水流了下来,滴在丁天皓的脸上,仿佛变成了一股庞大的动力,他大吼一声,再次用力地攀附而上。
当他爬出洞穴时,已完全虚脱了。他躺在地上,四肢百骸都在颤抖。思文撕开裙摆,替他包扎住流血不止的手,抚着他的胸膛,试着让他狂跳的心平静下来。
“别哭呵——我没事的!躺一下就好了——别哭!”他想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可无奈手臂毫无气力。四周很静,可他知道这里并不安全,必须马上恢复体力才行。他闭着眼,等待着那份虚脱过去。
很快,铁靴踩落叶的声音传人他的耳里,他一震,翻身坐起,拉起思文。“走吧!离开这里!”
思文合作地跟在他的身后,没有问要去哪里,白天的小树林对于他,竟像是跑进了自己的家,熟门熟路。那份镇定让思文安心,此刻,她知道惟一能做舶就是跟着他。
没多久,他们便出了那片丛林,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思文惊奇地发现海滩上竟停了那架昨日坠毁的直升机,此时,看来已经被修好了,螺旋桨已启动。看到他们,便有人打开机门,冲着他们大吼:“见鬼的!你到晚了——”
“小惠——”挤进机舱,思文震惊地看着昏睡在申招扬怀中的小惠,短短的一日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直升机已经启动,很快离开了那座差点要了他们命的小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