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站起身,看着狼狈的思文,清醒过来,用手抚着额头,声音喑哑绝望:“对不起,思文,我抱歉——”
“你走,你走啊!”思文痛哭着,拉住衣服,嘶喊着。
小惠抱住她抖个不停的身子,怒斥着仍站在那不动的方正:“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她一直都是如此爱你,你——也太伤人心了!走啊!走啦!”
方正这才踉跄着冲了出去。小惠愣愣地注视着那个消失在门后的身影,到底是谁伤了谁?为什么方正如此的沮丧、失意?他的心口分明也有着一道伤,正在汩汩地流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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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以后足有两个多星期,思文神经质般害怕起方正,她每时每刻都紧抓着小惠的手,不让她离开。房门一有响动,她便瞪大着眼睛,惊恐地叫:“他来了,来了——”
方正懊丧万分,即使再爱她,他也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她,但是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啊!于是他用酒来麻痹自己。
这天夜里,他同样喝了好多酒,喝得几近半醉了,跌跌撞撞地冲进思文的房间。思文已睡了,但一感觉到他,便马上惊醒了过来,拉起睡在一旁的小惠,惊恐地瞪着他。方正实在受不了那样的眼神,怒吼一声,大力地把酒瓶掷向窗子,窗子玻璃“哐”地应声而碎。
小惠迷迷糊糊地被惊醒,揉着眼睛,看到方正,她不耐烦地道:“你干什么?深更半夜的。”
思文的石膏已拆除好几天了,她翻身下了床,一拐一拐地后退着。仿佛看到了毒蛇猛兽。方正几步冲了过去抓住了她,剧烈地摇撼着她。
“你看清楚,我是方正,被你挂在床头挂了六年的方正,你忘了吗?三年前,你千里迢迢地跑到美国就是为了见我一面,你忘了吗?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为什么如此得矛盾?”
思文感到自己快被摇散了。她的神经绷到了极点,不住语无伦次地低喃:“你走开——不要碰我——你走开——不要碰我——”
她不停地疯狂地喃着,眼睛瞪得大大的。小惠惊跳了起来,用力地拉着方正,恐惧地道:“你放手,她快被你逼疯了,方正,你放手——申大哥!”
有人冲了进来,申招扬皱着眉,拉住方正。思文一离开方正便抖着身子沿着床沿溜了下来,缩在角落里。
她茫然地看着四周,大眼睛空洞无神,嘴里依旧嘀咕着:“走开——不要碰我——走开——不要碰我——”她反复地低喃着,屋里的三人都被她的举动震住了。小惠几乎立刻就感到了不对劲。她伸手想拉起思文,思文全身一颤,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臂“不要碰我——走开!”
“思文,是我啊!你不要吓我!”思文像只受了惊的虾米,弓着身子,把自己缩成了一团。方正吓了一跳,他震惊地看着那抖个不停的身子,懊恼极了。
“怎么办?怎么办?”小惠哭了起来,慌乱地看着申招扬。他怎么知道怎么办?申招扬愣了愣,无措地站在那。
砰!门被大力地打开,那巨响似乎震醒了思文,她浑身一震,飞快地站了起来,推开小惠,冲了出去,门口站着怒火冲冲的丁天皓。
“皓哥!”她大喊一声,扑进了他的怀抱,像看到久违的亲人般痛哭失声。丁天皓紧揽着她,怒气早就被心痛掩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