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好心地道:“如果觉得热,可以开冷气。”
深秋的天,开什么冷气。我脸一红,急急地走出去想把水倒了。
“洁衣——”她跟着我,不解地道:“你丈夫的脾气好坏,你还真受得了?”
我一怔,见她脸上阴霾,似有心事,便把水盆放下“其实他很好,就是有时候脾气大了点而已,男人就像孩子一样,哄哄他就没事了。怎么,十三号病房的那位又来烦你了?”
她没有说话,沉默着转过身去,我跟着她,和她走进病房底楼的小花园里。见我在花坛上坐了下来,她也坐在我的身边。
“那个人受了什么伤?”
“左手骨折了——”
“骨折要治那么长时间?”我一愣,清扬他那么重的伤,我想过几天也怕可以出院了。
“其实他早就好了,就是不肯出院——”
“哦?为了你吧!”我笑着。
她耸耸肩,苦恼地道:“谁知道!他整天嬉皮笑脸的,不知道哪句话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好听的你就当他是真话,不好听就当他胡说,不就结了?”我笑道。见她不说话了,我又道:“他是怎么受伤的?出了车祸?”
“不知道!他说是被人捏断的。”
“捏断的?”我一惊,陡然想起那个丁天皓曾经说过:你还是那么喜欢捏断人的骨头。是的!清扬他最爱捏断人骨,我就见过好几次。
韩娇喃喃地道:“你瞧!他说话就是这样,不三不四的。”
我突然有些明了“庸人自扰”的真正含义了,其实那人说的都是真话,只是韩娇不愿相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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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轻松又快乐。
我和清扬几乎寸步不离地呆在一起,他的脸上不再面无表情,眼底更没有那种我曾一度惧怕的冷漠。幸福、和谐充塞着我们之间,那是一种属于夫妻的默契。
两个星期后,他便与正常人没两样了,可医生却一再地坚持,说他那样的病人应该半年才能出院的,所以必须再留院观察一阵。
对此我也有同感,怕他有什么隐伏的症状。
可那当事人听了,却暴跳如雷,大吼道:“该死的,他到底会不会治病,我的身体像有病的人吗?”
确实不像,瞧他生龙活虎的样子。
“你别骂人家了,你这条命还是他救回来的呢。”
“哼!不管他!明天就走——”他看了看窗外,也许是觉得天色已晚了,要不然,他肯定会说今晚就走。
我低垂着头,整理着东西,不再理他。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急着要回去。那日以后,他就不曾碰过我了。我警告过他,如果他再在医院里乱来,我就再也不理他了。他果然乖乖地不敢再来冒犯我。
“洁衣——”他无聊地躺回床上,拉住我的手,放在嘴边啃着。这样的他,活像多日没沾血腥的野兽。
我抽回手,怒瞪着他。“别耍花样,在医院就是不行!”
见我毫无商量余地,他恨得牙痒痒的,咬牙切齿地道:“哼!好吧!等回到家,准保你三天下不了床。”
我瞪了他一眼,做了个鬼脸,他又马上换了副嘴脸,哀求着:“洁衣——”
“不——行——”我大声说,说完便端着水,走了出去。
等我再进来时,他站在窗前,看到我便说:“洁衣,我的车呢?”
“在车库里,你的同事帮你开来的。”我没有留心他眼里的诡异。
“陪我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