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有二十来个年头了,她头一回看到他这么生气的表情;很可怕…也很丑!
看到安-被自己吓呆的表情,李毅风懊恼得只能硬生生地强压下胸口那颗炸弹,勉力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激烈的情绪。
安-一直维持着原姿势,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碰着那颗地雷——虽然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究竟气从何处来。
空气就这么僵凝住了。
半晌,他终于闷声说…
“难道…你就不能有一点点的危机意识吗?安-?”
“啊?”她一头雾水。
他败给她了!乏力地摇摇头,明说:
“刚才那个胡建仁侵犯你了,你知不知道?”
“侵犯?”她侧头想了想方才的事件,再凝眉想想“侵犯”这个辞的定义。侵犯?有吗?胡建仁是说要送她钻戒戴戴,可是她又没接受,也就是说他屈辱她不成,这怎能算是他侵犯了她呢?她一直都知道“无功不受-”这个道理的,平白无故的,她又怎么会接受他的——呢?所以呢——“应该没有吧?要说有的话,顶多也只能说他侵犯不成。”
“侵犯不成?那还叫侵犯不成?”李毅风又忍不住地大叫了。“那个色鬼都把魔爪抓上你的手了,还叫侵犯不成?那是不是要等他把你整个人都吃进肚子里,才叫侵犯?都这么公然地对你性骚扰了,你还说那只是侵犯不成!”
安-楞了楞,霎时不甚明白他说的意思,再次将他的话消化一次,猛然大惊!天啊——这个人说的是什么话呀!安-瞠目对他。
“喂!李毅风!你在胡说什么啊?”她会连名带姓叫他,表示她也生气了。“你不要把每个人都看得同你一样——行不行哪!”
“我——我——?”李毅风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说我——?”
“难道不是吗?”她挺了挺胸膛,这有理直气-的架势。
“好!很好!”李毅风气忿地点了点头。他就知道这个小傻瓜一点危机自觉都没有,她非但不认为她被侵犯了,有可能她还会以为那个色鬼只是礼貌性地赞美她的手漂亮而已!懊死!他真该教教她什么是危机意识的!
彷如失去理智般,陡地侧身对着她,强劲的手掌如螃蟹的蟹似紧紧地箝住她手臂,整身向她逼近——
“你要干什么?阿风——”安-反射性地大叫,身子直挺挺地往椅背缩去,两手一抵,隔开了他的欺近。“打女人的男人是小狈!”
李毅风蓦地一怔!看着安-一张惊悸的脸,拉回了理智。
安-…天!这就是他一心倾恋的女人,她为什么就是这么善良、这么单纯呢?在她纯良的思维里,到底什么样的人才算是坏人呢?他都已失控地忍不住要侵犯她了,她却单纯地以为他只是生气得要对她动手?她…这样一个女人,他还能放任她一个人吗?不,不能,他一定要随时将她带在他身旁他才会安心!等他从美国回来后,他就要这么做!李毅风在心底下了-定。
“安-,答应我一件事?”语气柔得似水。
安-一迳直点头,也不怕她那颗美丽的头颅会不会就此掉下来,反正只要他不动粗,一百件事她也答应他!
以前总觉得阿风生气的模样挺好玩的,她也一直喜欢逗他生气,看着他气红脸的样子,就忍不住想拍手大笑,但现在她才发现,其实阿风真正生起气来是满可怕的——坦白说,她不喜欢。
“答应我,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学会怎样保护自己,好不好?”他近乎是乞求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