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际,安-心痛地甩着头,想甩脱脑子里的垃圾,不想垃圾没甩成,反倒-进了更多的垃圾,教她气恼不已。
怎么会这样呢?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Joanna说的全都是真的吗?她又是怎么会到台湾来的?她一直以-Joanna是她将来要叫表嫂的人,怎么她又要和阿风结婚了?那表哥呢?表哥怎么办?为什么阿风要和Joanna联合起来欺骗他们表兄妹?难道,真的是为安氏而来吗?名利真有这么重要吗?非得要他们这样伤人…;想到这里,安-已呈千-百孔的心版彷如再被刺下一刀,深入骨髓似痛楚难抑:而这已数不清到底是第几道伤口了。
随着心痛的加剧,走在台北市区某条不知名的街头的脚步也跟着急促起来,而显得慌乱至极。
她该大哭一场的,可是她没有;她该痛骂一顿的,可是她没有。她只是漫无目的地游漾在一条又一条的街道、巷子,企图-清她满脑的乱绪…她必须要这么做的,要不,她真怕自己会因承受不住这样残忍的事实而心痛地死去。
但是——下午她从大楼游出来以后,纷乱的思绪如被调皮的猫咪玩混了的毛线团儿,纷纷杂杂的,怎么也理不出个线头来;愈想理出个眉目,愈是陷入不堪的迷乱当中。好像不理出个头绪来,她便不歇脚似,在街头漾过一个个街头、道路,越过道路时也不闻耳际乍响惊人魂魄的喇叭声、无视驾驶投来的-狠白眼和咒骂,只一迳地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头。
老天爷也真爱看她的笑话,为什么不在她明白自己对阿风的感情之前就揭开这-脏、丑陋的面纱?为什么要在她已深陷情海不可自拔时,才残忍地让她看到这一切?为什么…安-无语自问着,回答她的,也是无语的残日。
如今已是夕阳遍洒的时刻,她仍没停脚的打算;两脚如同-了电池,也不怕。置身在熙熙攘攘的下班人潮中,杂乱无章的思绪宛似永无再见清明的一天,安-只觉心疲、只觉狼狈…
好残忍,是不?今天早上她好不容易才从自己迟钝的感情世界顿悟到属于自己的感情依归,兴高采烈地想将自己的喜-告诉全世界,她爱上她的世仇李毅风了!不管人家是不是会笑她、不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她就是想大声欢呼,大声地告诉李毅风,她爱上他了!
蹦蹦跳跳地跳入公司,才要旋进李毅风的副总办公室,却见办公室紧闭门窗,她以为他可能正和什么重要的客户洽商,不好这么莽撞地打扰他们,-且有第三人在场也不是她表白的好时机;因而她先回自己的办公室等着。不意,却从相通的那扇门隐约传来一串串女人的娇嗲声,明知偷听是不好的行为,不过到底她只是一介平凡女子,和大夥一样有个高度的好奇心,拗不过好奇心的-使,她偷偷帖耳倾听、将门打开了一条-,结果竟教她亲眼目睹了人性的丑陋面!
毫无所觉地游进一座绿荫扶疏的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