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谁主持?”
“董事长。”
“董事长?”我猛吃一惊,手一扯,电话线一个缠绕,小桌子上一个维娜斯造型的抬灯、闹钟、茶杯,还有搁在上头的两本英文杂志全部被扫落在地上。所幸地上铺了地毯,不至于发出吓人的撞击声音,不过也够凌乱的了。“你是说我爸爸?”
“嗯。董事长是搭早班飞机上台北的。”
这下可惨了!爸爸怎么会突然上台北呢?也没事先给我电话?难道公司又出了什么状况?
我沉默了会,张秘书又说:“总经理,董事长开会前有交代,如果你打电话来的话,要我转达你马上到公司来。”
“我晓得了。不过,我现在没办法马上到公司去,如果董事长开完会,麻烦你告诉他,我下午一定会进公司,请他等我一下。”我得先回去梳洗一番才行。昨晚我一定又喝得烂醉了,身上都还可以闻到难闻的酒味。
“好的,我会转达董事长的。对了,总经理,有位秦小姐从九点等你等到现在,她坚持非等到你不可——”
“秦小姐?”是影影吗?“她人呢?”
“我请她在会客室等。”
“那你能不能去请她来接电话?”
“好。你稍等一下。”
片刻,电话传来了另一个声音,一个依然今我悸动的声音——
“喂?”
“影影——”我叫了起来。老天!真的是影影!影影来看我了!
“杰?是你吗?”
“是,是我。影影你…”我居然有些激动。“你怎么会到我公司去?”
她没回答我的问题,却说:“杰,你人现在哪里?我想见你——马上。”
“呃,我…”我瞄了一下一片凌乱的地上,提起电话机,跨过脚下的一团糟,站了起来。再巡了房间一周,不自在道:“在一个朋友家——”
“你朋友家在什么地方?我可不可以现在过去找你?”她打断我的话,急切地说。
“这…巳
“拜托,杰,我有话跟你说,必须马上见到你!嗯?”她的声音听来有些失措、有些惶乱。
我的心猛地被纠疼了,昨夜那幕教我狂乱的影象早已沉入黑海,不见影了。
“好,那你先到我的公寓去,我们在那边碰面。”说话的同时,我已开始寻找我的衣服。相信吗?我现在只着一条内裤。我在一旁的沙发椅上看到我那摺叠整齐的牛仔裤和休闲衫。我大步一跨,抄起衣服。“我现在就回去,等会见。”
“好,我等你,再见。”
“再见。”
我将电话机摆回床几上,然后以飞快的速度套上休闲衫,再手忙脚乱地套上牛仔裤,等不及穿戴整齐,我巳迫不及待想飞奔回家,一转身——
“仲儒?”我惊愕的程度可想而知,拉着裤裆拉链的手不禁停住。
仲儒不知道站在门口多久了,原本俊逸好看的脸孔却似雕像般僵硬。他听到了我和影影间的谈话吗?
“仲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藉着问些废话来缓冲我不自在的赧然,又故作不经意地拉好拉链。天知道,在这种彼此心知肚明的暧昧关系里,我这样故作不经意的动作看起来是多教人脸红发热。
我是这么感觉的,但是,仲儒俊美的脸非但不泛红,反倒隐约升起一阵青白——仿佛血液瞬间被抽光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