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爸？想到这里，莫人谦忍不住一个苦笑。

“哒！”一声，莫人谦往键盘一敲，掉了电脑萤幕。

第一，他心里有事，想找人喝酒，吐吐苦，却又真的找不到伴，所以找他凑合凑合；第二，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目的。就不知他是前者，还是后者了。

不记得了。

不，她一定不知，所以她总是喜些惊人之举来试探他到底有多她。

咏咏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叫他小爸的？

他毫不考虑地答应了，甚至在得知咏咏因早产而患有先天心脏病时，念医学院时他便主攻心脏科…

唉，真不知现在的小孩脑里都装了些什么，爹地和小爸有什么不一样吗？

心想着，该来的，躲也躲不了，只希望华今晚别大难缠，他是真的累了。

看来他今晚还没那么快可以休息“不是吧，我想你指的大概是我那个惹得你又又气的妹妹人瑀吧？”原来是前者，这就好解决了。

他到底在想什么想得这么人神？

“以后要我相信你的话，得用心，找个好一的理由再说吧。”

不都是父亲。

自然，他的决定引发他和父亲间的首次争执。

莫人谦一笑。

“这么晚了，你不回家睡觉，有事吗？”莫人谦一边问着，一边着手收拾桌上的公文。

微微一怔，眉心一拢，再次乏力地闭起了。

“找不到伴上PUB喝酒，打电话到你家，你也不在，所以就到医院来碰碰运气了。”胡华瞟他一，又是故意耸耸肩，一副闲着没事的样。

思及此，莫人谦疼地蹙起眉，不觉起太来。

不过，这是众人皆知的事，胡华还拿来当藉，这就有两可能了。

一沾即挂，谁敢找他喝酒？不怕他扫兴再说吧。

“你——”胡华又斜了一。“上你们兄妹俩这朋友真会气死人！”

“你怎么来了？”坐起，整整脸。

他舍不得她这么对待自己，可是她知吗？

想来全天下的父亲没一个比得上他了，所有父亲该的，他全了；但是，仿佛他还是得不够。

她心脏病发院，他痛恨院的不是他自己；她心脏开刀，他心痛得有如手术刀划下去的是他的心脏；好的她考试拿不到一百分，他比她还张——

“结果我运气还真是不错，你果然还在医院。”

他只记得在这之前她都是叫他爹地的，然后在一次他参加了她学校的母姊会之后，她回来就改喊他小爸了，因为她说她班上的同学本就不相信他是她爹地，说他太年轻了。

不知不觉又是一个苦笑。

“我怀疑你们莫家人是不是都曾经吃过什么大亏、还是上过什么大当，所以才老不相信人家说的话。”送给莫人谦一颗又大又圆的卫生，胡华没好气地在一旁的小沙发椅重重地坐下“还是你们莫家有叫‘疑心病’的家族遗传病？”

有人到他办公室来，他居然毫无所觉。

陷沉思状态的莫人谦冷不防吃了一吓。

只因，她会为了没有考一百分而罚自己不吃饭。

十八年来，他从当年的青涩中生变成了咏咏的小爸…

他有多她？

“嗯，照这个图表看来，这颗心脏即使参加长程的拉松赛跑也没问题。”他自说自话，没回答莫人谦的问题。

不过，别看他平时斯文、心，一旦执拗起来，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为此，父亲只好退让一步，以“念医学院、并在二十五岁那年接掌医院院长”的条件换，才答应他留下咏咏。

胡华眉一皱，瞪着他。

“情况还不错嘛。”有个声音突地从他椅旁冒。

十八年，不算短的一段时光；人一生中的黄金岁月，他全给了咏咏…

他没实说的是他找了他一天——原来他是那个等着唠叨他的人之一。

“哦？我们莫家人？”莫人谦忍住暗笑，放下手上的公文，也往沙发这边坐下。

“别这么没气度，和女朋友吵嘴了，就把气在她哥哥上。”莫人谦还是一贯

…

胡华半弯着，一手搭在他的办公椅背上、一手搭在电脑桌边沿，视线落在电脑萤幕上。

为了咏咏，他什么都可以的。

摆脱不了那个赤luoluo、皱、全满，躺在保温箱里努力呼的小小女娃。

找他喝酒？天底下认识他莫人谦的人，谁不知他是滴酒沾不得的？

是啊，他是咏咏的父亲，从小看着她一一滴长大。

真的是岁月不饶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