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她心里一定有事，莫人谦不时透过后照镜偷看她；受得到前座不时瞟来的视线，莫咏咏更是不敢胡张望，甚至还刻意闭起假寐。

“别刻意转移我的注意力，我要谈的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

莫人谦被说中心事，怔了怔；随即在到莫咏咏那张天真的脸时，生一笑，拿下她的手，握在手中——像以前一样。

“我们下车走走吧，现在时间还早。”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莫人谦先行下车等她。

莫人谦本来就话少，长久以来他就习惯听她说，沿路听她天南地北地聊聊这、说说那的，再远的路程也不觉得闷，如今耳际少了她叽叽喳喳的笑语，不过二十多公里的路程竟长得像是怎么也达不到尽似。

因为自小就被贴上了“重病斑危险群”的标签，所以莫咏咏的求学过程一直都享有免参加早自习和朝会的特权；七多一些，是还很早——反正再转个弯就到学校了。

可是，今天…今天的莫咏咏却是怎么也说不任何言语——或许该说，心直快的她，害怕自己会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她只能让自己无言。

“是不是还在生小爸的气？”他轻问。

“当然。洋儒是我见过最优秀的男孩了，大概没有女孩不喜他吧。小爸，你知吗，我听我们班上的同学说，我们

莫人谦将车停在往学校的山路路旁，所幸上山的车不多，不至于妨碍通。

“我？”莫咏咏睁大一对明眸，回手指，改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诧异。

车转向山路，总算脱离山下的车阵，莫人谦不觉放松一下神经——

“要不要坐到前座来？”他从照后镜看了她一。

“小爸！”莫咏咏吃了一吓，诧张着大，看着驾驶座上的小爸。“怎么是你？海叔呢？”

他看得来她是故作迷糊的，莫人谦不动声地叹了气，只：

车缓缓驶离车库，上路——

莫人谦吞了吞，扯脸轻笑，打断兴致的莫咏咏。

“不用了，坐这里就行了。”她回小爸一笑，又赶掉开，找着藉：“换来换去，麻烦。”

“要不要和小爸谈谈？”莫人谦终于打破沉寂。“我知你没睡。”

不知是座位的距离使然，还是各自心有所思之故。车内一路无语。

莫人谦一颗心莫名地往下沉去。以前只要是由他开车，她总是喜坐到前座，对着他侧坐，一路上像欣赏什么似的直盯着他看；她说，她喜看他开车的样，说他一定是全天下最帅的爸爸…

“嗯…让我想想看，小爸是不是了什么对不起咏咏，让咏咏该生气的事了…嗯，好像没有那，想不太起来了…”说完，冲他眯一笑，背过，凭栏面向山下——背着他，了鼻。

“怎么啦？小爸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是不是…”一下车，莫咏咏立刻恢复昔日那个古灵怪的小丫，拿一对贼兮兮的眸看住她小爸，指指向小爸的鼻尖。“为情所困，嗯？”

知是躲不掉了，莫咏咏只好也跟着下车。下车前她还以双手拍拍脸颊，企图拍回一些红，再用力个呼。

“也好，坐后面安全一些。”他只能这么说了。

“对不起，那天你生日…”

这对他们父女而言是相当怪异的一现象，虽然谁也不愿先提起，但是两人都烈地受到充斥他们之间的怪异氛围…

莫咏咏心一，将脸转向窗外，回避着他的视线。

“我有什么事情好谈的呢？除了上学，就是吃喝拉撤睡，再不偶尔和洋儒约约会，很单纯的。”

压下心的不快，莫人谦勉一笑。

“你很喜他？”

她很想像以往一样着小爸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就算小爸觉得她好吵也不，她就是喜缠着他说话。

“没关系的。”莫咏咏转过来，朝小爸俏地眨了下，笑：“还好小爸忘了，要不那天我就错过洋儒了。小爸，我跟你说哦，原来洋儒从一的时候就开始迷恋我了那，要不是那天是我生日，他还不敢对我说呢。他说他原本是打算等到我们都上大学以后再向我表白的，免得我考试分心了。他呀，真的好贴心…”大气不一个，话语似放倒的酒瓶咕嗜咕嗜直而下。

“生小爸的气？我生小爸什么气呢？”她咽咽，压住了步调的心，再装上一脸迷糊似的皱眉思状。

闭假寐中的莫咏咏一怔，不得不睁开睛了。坐好，整整脸。

莫人谦只是轻笑，耸了耸肩，没回答她的问题。

“呃…谈？小爸想谈什么呢？”她努力地想一如平常一样笑开脸——可惜，一看就知她笑得有多僵，双手手指浮躁地不住打着圈圈。

“心情不好？”

这里视野还不错，虽然看不到整个台北盆地，不过因为前方没什么屏障，倒也足以望尽山脚下的景观。又因为车少人稀，空气还算清新。

莫咏咏心版忍不住一，有些了步调…

心猛然一怔，却连考虑都没考虑，不改声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