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成亲就丧夫?难怪她会想不开。他有些心疼。
路梓楠甚为难堪的转向珠儿。“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没有寻短!”她低吼。真是荒唐,怎么会有这种误会发生?
“可是方才我们明明看到你脱下鞋子往水里走去。”小柱子不解的说。
路梓楠恼怒。“我只是…只是想让脚泡泡水。”她红着脸解释。这实在不是一个淑女应有的行为,说出来难免让人羞赧。但要不是他们,她也不会这么狼狈。
“原来如此,是在下误会了姑娘的意图。”赵恒忍住笑。她实在大胆,居然在大白天想光着脚戏水,真是个惊世骇俗的小姑娘。
见他忍俊不住的表情,路梓楠更恼了。“要笑就笑,这全是拜你们之赐!”她气愤的指着自己一身湿淋淋的。
这会儿,赵恒反倒有些歉疚了。“请姑娘见谅。”他拱手。
“主子,还见什么谅,我瞧这姑娘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儿,否则怎么会当众脱鞋露出肌肤,啧啧啧!真是体统尽失哟!”小柱子啧啧称奇的嚷嚷。
“谁说我家小姐不是好人家的女儿,我家小姐可是当朝学士路大人的独生爱女,你再敢放肆,小心我家老爷把你抓起来关。”珠儿气愤的说。这小奴才不男不女的德性,真教人讨厌。
“原来是路姑娘,失敬、失敬。”赵恒笑着朝路梓楠说。原来是路学士的闺女。
“哼,知道我家小姐的来头了吧,谅你们也不敢再放肆。”珠儿得意得根。
“你——”小柱子气得想再发作。
“小柱子,住口!你退一旁去,没我允许,不准再出声。”赵恒沉声。
“是。”小柱子这才不情不愿的退至一旁,朝珠儿乾瞪眼。臭丫头!
“姑娘——”赵恒想再对路梓楠说些什么。
路梓楠打断他。“公子,不用再说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这事就算了。”她大方的说。她不会和他计较的。
“多谢姑娘,在下还有一事唐突,敢问姑娘这一身红嫁衣真是刚成亲?”很少有姑娘穿着嫁衣在街上乱跑的,这实在不寻常。
路梓楠低首看着泡水的嫁衣,她的姻缘就跟这件嫁衣一样又泡汤了。她苦涩不语。
“今天是我家小姐大喜的日子。”珠儿无奈的替路梓楠回答了。
他一阵失望,成婚了?不对,小丫环不是说这姑娘刚丧夫?“姑娘,今日的婚礼是否不顺遂?”他大胆的问。
路梓楠脸色骤变。
果真不对劲“如果姑娘不方便说,在下也不勉强。”他不想为难她。
路梓楠有些奇怪,她已是全京城有名的铁扫把了,怎么这位公子会不知道?“公子不是京城人?”她怀疑的问。
“我家主子可是道道地地的京城人…”小柱子忍不住又插口,但立即遭赵恒的白眼,马上闭嘴不敢再多言。
“京城人?”真是怪了,京城人不知她的名声的人少之又少,这人八成是成日躲在房里,不曾到外头与人闲嗑牙过。
“姑娘,有什么不对吗?”他好奇的问。
“当然不对,全京城没听过我家小姐名字的可能就只剩你们两个了。”珠儿低头咕哝道。
他蹙眉。“看来这位路姑娘大有名气,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这倒是。”珠儿掩嘴偷笑。
“请问你们家小姐是以什么出名的?该不会是教朝廷给颁了什么贞节牌坊之类的吧?”小柱子不屑的又插嘴了,他才不信她会有什么好事传千里。
路梓楠登时涨红了脸,连嫁四任丈夫也连死四任丈夫,这能称得上是“保有贞节”吗?她简直无地自容。“珠儿,咱们走!”她拉著珠儿想要离开,她不想让自己更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