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影。
刑云见泽恩蹲在木桅边,于是来到他身后。“你干啥?还不赶快回去,千江受伤了。”
泽恩起身,手中却取着一小颗红色的圆珠。“你瞧!”
刑云一见,张大了嘴。“这不是花子头上簪子所镶的珊瑚珠吗?”刘水替他说了出来。
花子日日来到船坞和船手们厮混,大伙自然认得这珠子。
“该不会是花子搞的鬼吧?”刑云开口。珠子落在断绳之旁,而千江又落水,这…下一刻,泽恩转身而去。
“大夫——”
“岛主,千江身上的伤势虽不算严重,可…腹中的孩儿却小产了。”
越沧溟盯住床榻上的那张惨白的面孔,良久无言!
他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何感觉,因为他不敢深想!
“岛主勿过分忧伤,千江还年轻,往后还是可以生下子嗣。”大夫开口。
越沧溟置若罔闻,只是一径儿盯住千江。
大夫叹了口气,提起药箱离开。
一整天,越沧溟都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准任何人踏入一步。
即使在夜里,他亦整夜无眠,看照着千江。
直到翌日清晨,千江总算苏醒过来。
越沧溟在一阵细微的寒宰声中转身——
“别下床!”他一个箭步来到床前。“大夫要你躺足三日才可以起身走动。”
千江顺从地躺回床榻。“我在船坞时好像受到重击,对吗?”那一瞬间的痛她仍记忆犹新。
他点点头。
这一刻,她澄明的眼眸令他刻意麻木的心渐渐有了疼痛的感觉。
他该怎么告诉她一切?
对千江,他知之甚深,喜爱孩子的她,小产对她必是极大的打击。
他该升起复仇的满足不是吗?
然而,赔上的却是自己的骨血!
莫非这是上天给的惩罚,惩罚他的愚昧,以及他执意让恨意蒙蔽的心!
千江瞧住他莫测的神情,没来由地心一抽,突然问了句
“我腹中孩子平安无事,对吗?”她瞧住他,一眨不眨地。
越沧溟以沉默回应。
“你、你说话…”千江的嗓音抖得厉害,俏脸在一瞬间刷白。
“孩子没有保住1”他答,黑沉的眸光里有掩不住的哀伤。
闻言,千江如遭雷击!
两人凝视彼此,久久没有开口。
千江甚至没有哭!
蓦地,响起一阵敲门声——
“进来!”越沧溟开口。
刘水走了进来,在他耳畔低语…
“当真?”越沧溟神情在刹那间冻结。
刘水点点头,神情凝重。
下一刻,越沧溟大步走出房,刘水瞧住千江,心底叹了口气,跟了岛主离去。
千江瞧住两人背影,心一酸,泪水终于淌下。
感觉上,她仿佛被掏空一般,一颗心是止不住的痛。她是那么期待孩子的到来呵…另一方面,越沧溟来到花子房中——
“溟哥哥!”花子一见他,立即挨过身来勾住他的手臂。
越沧溟冷冷地推开她。“为什么要害千江?”
花子一怔,结结巴巴地回道:“她、她不是让木桅打着,才落水受伤的?”
“有人告诉我,那绑着木桅的绳索有教利刀切断的新痕,这不是一件意外。”俊颜一片阴冷。
花子瞠大了眼。“你、你认为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