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蓝星的灵魂人物怎么可以不去?我不去的话,我的歌迷会非常失望。”
“暂时让他们失望,总比永远令他们失望的好。你原谅自己这一次,向毒瘾投降,下次你就会再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破戒。”
“不可能,我没有大麻了,仅剩这一根。”
“你有心要抽的话,一定能找到别的供应者。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演艺圈里还有哪些抽大麻的同好。”
“我像一头孤独的狼,向来独来独往,除了你昨天看到的蓝星乐团的成员外,我很少去交际应酬,跟演艺圈人士多半只是认识而已,没有交情,我不会去找他们买大麻,那与我的风格不符。”
“不论如何,我不赞成你拖延,你有决心戒现在就戒,不必再拖上一个月或一天。”
“圆圆,别的我都可以听-的,可是今天我真的必须去演唱…”
安娜突然抢走他手里的大麻烟,冲进浴室,接着浴室传出抽水马桶的冲水声。
“冲走了。”安娜走出浴室,正气凛然道?
楚捷像泄了气的皮球,颓坐到地上的坐垫,双手掩面抱头。
“楚捷,别怪我。”安娜捱到他身边抚他的肩。
他摇头。“我心里知道-是对的,可是,我戒过两次,我知道立刻戒掉有多痛苦,慢慢戒我还能忍受。”
“你自己说你已经减量一半了,我相信你这次戒应该不至于像以前那么痛苦。我会陪着你,二十四小时陪着你,直到你完全戒除毒瘾。”
他没有立即回答,先把双手搁在腿上低头想,再把背靠到墙上怔忡地对着对面的墙壁发呆。十几秒后,他才喃喃说:“我不知道我办得到办不到,我怕我会让你失望,我怕我会在毒瘾发作时,跑出去找大麻。如果-阻止我,我怕我会疯狂的做出暴力行为。”
她坐到他旁边的地上,和他一样背靠着墙,娓娓轻语:“我不知道毒瘾发作时有多痛苦。不过,我想讲我的痛苦经验给你听。以前我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进茱丽亚音乐学院,为将来做个钢琴演奏家做准备。”
“以前我常常站在-的窗外听-练琴,那时我无法了解-为什么能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同一首曲子练个二十几遍,练到-满意了,才肯出来陪我玩。后来我自己开始玩音乐才了解。喔!我不该打断-的话,-继续说。”
“我和茱丽亚音乐学院的缘份很浅,只读了不到一学期。因为我开着我继父在我十八岁生日时送给我的车,载我继父和我妈,要去Chinatown吃饭。车子行驶在曼哈顿的公路上时,对面车道一辆大货车突然越线冲过来。也许是我开车上路只有六个月的资历,经验太少,我呆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应变,等我想到要大转方向盘闪躲时,已经来不及了。”她喉头梗塞,几乎说不下去。“我妈和我继父没能活到医院…”她声泪俱下。“我靠安全气囊的保护保住了性命…但是伤得很重。”
“噢!”楚捷侧身来亲吻她额头,再把她揽进怀里。一手伸到置物柜上头,抽一张面纸递给她。
“我阿姨说我昏迷了五天才清醒,一个礼拜后我自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我阿姨才告诉我,我妈和我继父当场就死了,已经火化。”她泣不成声,缩在楚捷怀里。
楚捷温柔地轻拍她的背,无言地传递他的怜惜。
“我那时候万念俱灰,非常自责,我觉得是我害死他们…”她嘤嘤低泣。
“不,不是。是越线冲向-的货车司机。”
“我阿姨也那样安慰我,可是我听不下去,根本不想活。除了心痛之外,我的身体也几乎无一处不痛,全身多处骨折、挫伤、内出血。医生说我的手不能再弹钢琴,我的脸必须整型。我想象我成了一个毁容的残废,我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楚疮心疼地拥紧她。“幸好-当时没有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