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的长廊往前延展,无数扇合拢的门扉列于两旁,除了墙上稍有画作点缀,其余皆是一片雪白,完全瞧不出任何名堂。
“现在要去哪里?”她伸出手臂,扯了扯他的袖口。
“-该不会以为我会轻易放了-吧?”他蓦然回转身子,音调中虽少了冰冷寒意,却更令人心慌。
“听说白马的主人叫作时傲,不是吗?”尹梵心勉强自己抗拒“病毒”,以争取逃脱困境的福利。
“没错。”应御风微微一笑,神态依然闲适而自得。
“时先生呢?”她困惑极了。
这下可好,酷吏头子并非真正的债权人,却始终以轻鄙的神色待她,还对她颐指气使、恶声恶气的,这算什么?她可不打算弄错“赎罪”的对象。
“不在。”他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打开长廊末端最后一扁房门,踱了进去。
“那么,请问我可以借用电话吗?”她仰高了欣喜的脸庞,希望之光在眸心熠熠发亮。
既然债主出了远门,她也没必要多流连。更棒的是,她的债主不是这个害她过敏的衰男,耶!
“-以为自己能逃到什么地方?”应御风颇不以为然地睨她一眼,高大的身子逐渐逼近她。“就算是姓齐的也救不了。”
“我…我又没有要逃。”尹梵心紧握双拳,以细弱的声音反驳。
“哦?”他-起讥诮冷厉的锐眸,瞪住她扭绞双手的不安举止。“-难道不是想藉电信之便,乘机向齐姓男子通风报信、请求外援?”
“只不过是一匹马。”她有些委屈地提醒他。“而且你们也将-牵回去了,有必要这么不友善地对待改过自新的人吗?”
“-改过自新了?”他再逼近一步。
他的气息充斥在她四周,是一股馥郁又清雅、不带一丝人工香精的自然淡香,说不出的好闻;却又在同一时间,勾起她满心厌恶与排拒,直想逃开。
“是呀。”尹梵心往后退了一步,畏缩地将视线移向光洁的地面。“我不是乖乖地将赃物交出来了吗?”
“那是在我找到-之后。”应御风冷冷地加上附注。
“可是我把马交出来了…”她觉得这才是重点所在。
“在我与-面对面之后。”他截断她未完的话尾。
“马已经还你了。”他到底想怎么样?连正牌债主都没为难她了,他凭什么欺压她?别以为她有“过敏症”就不敢拿他怎么样!
“如果我没找到-…”他坚持的就是这一点。
“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尹梵心也截断他未竟的话语,只是语调轻柔许多。
“-大概打算继续蒙混下去,假装此生从未发生过盗马事件。”应御风不为所动,依然故我地将整句述说完毕,等着她脸上浮现惭愧的赧色。
“对不起嘛!”除了道歉,她也没别的话好说了。
“太晚了。”他冷淡地撇开眼,嫌弃她毫无真心的歉词。“看-一脸勉强,就知道-一点诚意都没有。”
“真的很抱歉。”究竟要她怎么说他才会相信?难不成要她掏心挖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