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听得门外飘进充满讥诮的低沉嗓音。
“真是看不出来。”应御风抱着双臂倚在门边,一脸阴冷。“原来病奄奄的人体力可以这么好。”明知道他们是对未婚夫妻,独处时自然会有亲密动作出现,但不知怎地,瞧见他们俩亲热的模样之后,一股躁郁便蓦地由他心底往上攀升。
“好说,阁下的恢复力也不弱呀!”她龇牙咧嘴地对应御风怪笑。
“他来做什么?”应御风往齐硕文的方向努了努下巴,眼里只容得下一个女人,无心分予其余“不相干”人士任何注意力。
“我人缘好,人家来探病不行吗?”带着半挑衅的心情与熊熊燃烧的心火,她故意不抽回被齐硕文握住的手,任由他拉着不放。
“不过是发发烧,咳个一天半夜的,骗人没得过感冒啊!”探病?哼!
“我就是喜欢无尽的关怀与慰问,怎么样?”她的怨气愈来愈重。
他果然只当她是个练舞机器,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就算她病死了,他大概也只会发出一句冷哼:真可惜,看来又得重新寻觅替代人选了。
更狠一点,他恐怕会说:抱歉,没空参加丧礼,寻找最佳女主角比较重要。
“他刚刚说的秘方叫什么来着?”此刻应御风的眼光正笔直地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一瞬也不瞬。
“哪有什么秘方,你老人家年纪大,八成是重听耳背听错了。”她立刻狠拍齐硕文的掌心,以眼神暗示不许他说出真实答案。
“玩亲亲。”齐硕文不顾掌心的疼痛,在一旁提供实时消息。
亲他的大头鬼!应御风差点被涌上心头的怒火烧得七窍生烟,好不容易强制换下火冒三丈的捉奸丈夫脸,这才以淡漠的神情转向他们两人。
“那好,不如让我们俩相濡以沫,顺便试试秘方效果如何。”他硬生生地插进双手交握的两人之间“不着痕迹”的阻隔两人的相系,坐上床沿,取得较齐硕文更具侵略性的进攻位置。
“别想!你也有感冒,我才不想被二次传染!”尹梵心惊慌地缩向墙壁,双手在胸前乱挥,企图躲开那张愈来愈近的俊脸。
齐硕文取饼原先递给尹梵心的胶筒,摇摇头。笨蛋心这回八成玩完了,还好他有先见之明,否则此刻若非捶心敲肺,也得冲上前去硬拚一场早已输掉的战役。原来爱情从不管先来后到,能夺取芳心的才是赢家。其它的,根本不重要。
四目相交的两人只顾着对峙,浑没发现同一个空间中,已少了第三者。
哈!被他逮着了吧!应御风心底突然萌生出小小的成就感,心情大好,几乎将先前吃味的事忘得一乾二净。
“你今天不用闭关编舞?”她小心翼翼地开口,企图以声东击西之计脱身。惨,他的鼻尖几乎要碰上她的了,这下不被他传染恶性病毒才怪。
“-倒满关心我,连日程都一清二楚。”一阵阵亲昵火热的气息缓缓拂上她逐渐转红的唇瓣。“不过,我倒是比较喜欢先前的主题。”
“之前…没有主题。”她难困地咽下唾沫,睁眼说瞎话。
“是吗?”他的语音愈来愈醉人。“既然阁下记忆力退化,我们──”
“就把一切子虚乌有的怪事抛到九霄云外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对不对?”尹梵心将屏住的一口气像连珠炮似地炸开来,满心期待。
“不对。”应御风以缠绵的低语敲碎了她的盼望。
“那…”奇怪,后面的句子怎么不见了?哎呀,难道…难道她又成了结巴妹?
“那什么?”他的鼻尖正式登陆另一座相同尖翘的小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