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唉,这娃儿跟炽一样好唬弄,三、两下便摆平了,玩起来乱没成就感的,莫爷爷独自坐在客厅,望着孙儿们的背影不胜欷吁,唉,人生无趣呀!
气死人了!尹梵水凛着脸靠在窗边,目露凶光地瞪住外头的碧绿山水,完全漠视房内仍有另一位活人的事实,尤其那人亦呈她发怒的原因之一她明明是八风里最老奸巨猾的一个,怎么会在短短几天之内沦为瓮中之-?还被人吃得死死的?一旦行思至此,一股怨怒之气不由得再度升起,气得她太阳穴发疼、牙齿发麻,手指也发酸,简直是气死人了啦!
“翻脸啦?”莫以烈托起她的脸,沉郁的目光闪烁不已,半认真地发问“为这么一点小事,不值得吧?”
她的引信真短,短到一秒钟便能烧完,炸开轰天巨炮,虽然爷爷玩得是过分了些,可也没到结下滔天冤仇的地步,这么绷着脸生闷气,实在是小题大作,器量太小可不是件好事,尤其她的身分异于常人,更该有所警惕才是,能睁只眼闭只眼的事就不必太计较,退一步海阔天空,世界仍然是一片美好。
“我气我的,不要你管,也不希罕你鸡婆。”尹梵水强迫自己咽下怒气,想找回一些原先的自我,他在旁边看戏当然很快活,怎么能体会她的恼火与怨愤?亏他先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扛起一切,骗鬼啦!
“原来我也有份。”莫以烈正经地凝肃表情,一脸慎重,彷佛如临大敌“你想如何惩治我?说吧,别客气,我不会皱眉拒绝的。”
他如果没听过飞蛾是如何扑火而死,也该知道猪是如何笨死的呢!
“如果我要你撞墙一千下,你撞是不撞?”尹梵水没好气地拍开他托在自己下巴的手,闷闷地瞪他“看你一脸为难,就知道你没诚意。”
“我只是在考虑…”莫以烈想辩解,可惜末能说完。
“好了,我知道你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上天都有好生之德了,更何况是渺小的人类呢?反正天底下贪生怕死的人不只你一个,不必太自责。”尹梵水凉凉地奚落他,字里行间满是嘲讽“心意收到了,你可以滚了。”
“其实,你气的是你自己吧!”莫以烈一语,刺得尹梵水坐立难安“矛盾的感觉令人十分不好受,而且难以排遣,对不对?”
瞧他说得像过来人似的,好似经历过这种针扎刺痒的折磨,骗人!上梁不正下梁歪,爷爷是个爱耍人的老骗子,孙子能好到哪里去?她才不希罕这种假惺惺的好意,这样假意的关怀,分明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存心想骗取她的信任。
“是呀、是呀,不知莫先生是在哪所著名大学修得心理学博士学位的,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能看透人心,教人打从心底佩服哪!”尹梵水打算嘻皮笑脸地混过去。
什么叫欲盖尔彰呢?瞧她那一脸不自然的笑容便是了,莫以烈好笑地盯住她,并小心地将笑意凝在眼底,以免惹祸上身,好天真的人,她真认为自己的掩饰骗得了人吗?别傻了,用怒气来遮掩在意、关注,实在是再普通不过的伪装,根本别想瞒过他这双雷达眼。
“想不到这么快就发生了。”莫以烈噙着笑转过身,开始整理行李“世事真是难料,还以为要等到天荒地老呢,没想到…”
“你在嘀咕什么?”尹梵水狐疑地挑高眉,瞪着他的侧面问“喂,自言自语可能是精神病发作的前兆,你确定不需要上医院做仔细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