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桩上时,他告诉自己,有朝一日,定要成为她的对手。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办到!雨很大,十三跪在小屋之外,一动也不动。这样淋着大雨,已经有一个时辰了!
师父,您真的打算从今以后再也不见十三吗?十三的心,比十年之前更绝望!蓦地,门扉轻轻开启。师父…您终于肯见十三了吗?明笑生撑着油伞来到十三面前。“妳何苦如此折磨自己!”
“只要师父肯认十三,原谅十三,跪在这里又算得了什么呢?”多年来,盘据心底的,始终是他坠崖那惊心的一幕。
“我的原谅对妳来说,真的如此重要?”
“当年,师父若非为了救我,又怎会坠下百丈深崖呢?”
他沉默无语,精睿的黑眸中有深思的光芒。
“起来吧!再这么淋下去,要受凉的!”他伸出手。
十三盯住他伸来的手,却迟迟未起身。“您,原谅十三了吗?”
“一个人要如何原谅已遗忘的事呢?”他轻轻叹息。
“不…”十三叫了起来。“我不信您已遗忘一切,我不信!这小屋建造的方式和您从前居住的地方相同,难道是巧合…十三不信您…您…”
“说起来也许很难令人相信,但当初建造这里的时候,凭的只是一种直觉!”
闻言,十三不由得心头浮上酸楚。“师父对一座建筑都有这样深的眷恋,为何对人竟能如此无情?”她仰着脸,却看不清他的脸庞。
模糊视线的,到底是雨还是泪,她早已分不清!
殊不知,她的话在他心头起了目涛,脑海中似闪过了些什么,却又看不清!
十三见他始终无言,心头起了一计。她要逼他承认自己,她不允许他逃避!
下一刻,她微一凝神,暗暗凝聚了内力…
“师父,得罪了!”话起的同一瞬,她双掌一翻,直逼向他胸口!
出自于直觉,他将油伞-拋,伸手接下这一掌!
霎时,巨大的一股力量逼得十三气血翻涌,哇地一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这惊心的一幕,在他心底爆了开来:
“妳…这是做什么?”他扶起她,黑眸掠过复杂的光芒。
“任何…是以教您…承认十三的法子…十三都愿意一试。”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傻!”话甫落,他抱起她走人屋中,将她放在床榻上。“任何足以致死的法子,都不值一试!”他薄怒地道,眸光直盯住她朱唇上,那一抹教他心惊的血迹。
十三却满足地笑了。“您终于肯责备十三了!”
他盯住她,好半晌没有开口。
“换上衣衫吧!”他取饼木柜里干净的一袭白衫,然后背过身。
衣衫上有他的气味!十三缓缓褪下湿衫,来到他身后,伸手环住他。
“您爱十三吗?”她把脸贴上他背脊。
他浑身一震,没有回答。
“不爱吗?那也无妨!只要您好端端地活在世上,十三便满足了。”语罢,她放开他,着上白衫,面上的神情既欢喜,又带点心酸。
“妳的内伤,重吗?”他问,转过身来,目光中满含歉疚。他无意伤她。
“碍不了的!”
“那么,今晚妳就留下来调息。”
“多谢师父!”她露出极浅的笑,心酸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