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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水楼台是否真可得月?
“你在看什么?"她拿卫生纸擦汗。
他一时答不出话来,眼睛像被磁铁吸住,依然凝视着她。挺直的鼻梁与明显的颧骨,使她略长的脸型看起来有棱有角,也许不够柔美,却很有知性美。他看过她的睡容,当她完全放松时,她绝对是柔美的。她的额头冒着汗珠,他想为她抹去。
他的目光焦点其实集中在她漂亮的唇…
“喂!你在看什么?我没有化妆,很丑是不是?"她的口气似乎凶巴巴的,净白的脸颊却浮现红晕,那肯定不是发烧造成的,而是恼人的羞意。
希凡大梦初醒般的站起来退后一步,用力过大因而撞翻椅子。他尴尬得胀红脸,笨手笨脚地把无辜的椅子从地上拉起来。
“不是…没…没有。”他拿起他的碗,唏哩呼噜地把剩下的汤喝完,心里头依然杂乱无章。他垂着眼帘,转身往门口走。“我要回公司了,晚一点还要去医院看我妹妹。”
“你不是要回来拿东西的吗?东西拿了没?"
“喔!我差点忘了。”希凡的脑子全糊了,一时想不起来他要拿什么,只好进他房间。
走到他的书桌前,拉开抽屉弄出声音。眼睛瞄到桌上的《现代营建杂志》,这才想起那正是他回家一趟的“借口”,他其实并不急着看。
他若无其事地走出房间,装得泰然自若地对在擦桌子的叶丹枫说:“要记得吃药。我晚一点回来时,需要帮你带什么吗?"
她显然刻意假笑。“如果可能的话,请你扛一台冷气回来。”
他的脸色变绿。“不可能,当我没说。”
走下楼梯时,希凡已经清醒多了。不管刚才他糊成一团的脑子里转过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现在全部都要清干净。撇开他不喜欢太高的女人不说,他和叶丹枫的差异太大了。他是清寒出身,克勤克俭才有今天小鲍司老板的局面;而她全家能移民澳洲,当然是经济条件优渥。她本身又属高薪阶级,生活中的种种享受,对她来说是理所当然,对他而言却是奢侈浪费。
他是个理性的人,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既然两个人的背景、观念截然不同,那就不必再去想什么有的没有的吧!反正她大概就要回澳洲了,他们之间本来无一物,他也不必去惹尘埃。到时候就让她轻轻地走,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