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梦兰，上来坐。”他亲切得好像是个熟识的叔叔。

“知。”梦竹得意洋洋地说。“妈咪每次买东西回去给我们吃，就叫我们要先洗手才可以吃，不然手上有很多看不见的细菌，吃下去会生病。梦兰一定是把细菌吃下去，细菌没有跑肚，跑到她的牙齿，所以她的牙齿就生病。”

“你可以先付押金，三天内拿健保卡来盖章，押金就可以全数退回。”

医生叔叔的反应很快，他拿下罩，绽开慈祥和蔼的笑容，温柔地说：“梦兰，你知你的牙齿为什么会痛吗？”

两分钟后，他们随牙医走到“联合牙医诊所”，等他从袋里掏钥匙开门。由于平日常在这附近活动，虽然不曾特别注意过，若芸也略有印象，记得这间门面颇宽敞的牙医诊所生意不错。路过时从透明玻璃窗看去，每次都有数人在候诊。

“梦兰，”医生叔叔说。“现在细菌住在你的牙齿里，这会住在牙齿里的细菌喜吃甜的，所以只要你吃完东西或糖果，没有上刷牙或漱，它就会吃你牙齿上沾着的一东西，而且连你的牙齿一起吃。你的牙齿已经被细菌吃一个了，那叫蛀牙。如果你不让叔叔帮你把那些细菌杀死，那你会痛得不能吃东西，也不能睡觉。最后这颗牙齿被细菌吃光了，掉下来，细菌就去吃别颗牙齿。如果你一直都不肯治疗的话，这些可恶的细菌就会把你的牙齿统

梦兰惊恐的摇，大声的打断他的话。“没有。”

“谢谢叔叔。”梦竹兴地接过贴纸。梦兰羡慕地直盯着贴纸看。

“像细菌那么小。”梦竹嘴。

懒得解释了。他终于住，幸好她听懂了他的最后一句话，才得以接。

“那我们得回去拿健保卡。”

若芸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五月三十一日。”梦兰回答。

她应该谢他的诚，但她总觉得有奇怪；生平第一次见到，也是第一次听到医生遂自荐，主动找病人提供服务。一般好像只有骗和庸医才会这么，可是他刚才那番话又十分专业。

“对，你好聪明。”医生以赞赏的光看他。“你知细菌是什么吗？”

年轻的医生开了锁后，推开门请他们走去，等他们都去，他才关上门，走柜台，打开灯。若芸可以从墙上挂着的一块压克力板看到这间诊所整个礼拜的门诊表。总共有三个医生的名字，一位是女，难怪叫联合诊所。

“没关系，我可以为这位可怜的小妹妹加班，不收加班费。”

梦兰望着他，摇摇。

他微笑，那张挂着一副金边镜、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脸，因此而显得活泼些。“我就是个牙医，而且我的诊所就在隔的第四家。”

“哇！你实在太聪明了！”医生叔叔走到旁边的柜拿起一样东西。“来，这张卡丘的贴纸送给你。”

若芸看梦兰满痛苦的样，只好。

可是梦兰似乎后悔了，张地抓着若芸，怯怯地说：“妈咪，我的牙齿没有很痛了，我们回去吧！”

“喔！”梦兰失望的表情，整张脸又皱了起来。

“请你填一下初诊资料。”

“听我说完，那虫虫很小很小，小得我们用睛看不到，所以你觉不来。”

在她犹豫的当儿，梦兰下椅来拉她的裙。“妈咪，我牙齿痛，我要给牙医叔叔看。”梦兰以求救的神看向牙医叔叔。

“你的诊所应该也在午休吧。”

“因为你的牙齿里有虫虫…”

她缴了钱后，医生请他们诊疗室。他穿上白的医生服，上白的罩，气氛好像就肃杀起来。

“可是现在是午休时间，所有的牙医都在休息。”她说。

若芸拿起笔填资料，自然的随问：“梦兰，你是几月几日生的？”

“若芸把目光从梦兰的脸上转回来，不经意的瞧见牙医困惑的表情。是喽，他一定想：哪有妈妈不知女儿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她的第一个反应是想解释，但是她把那个反应压下去，微笑着让他去猜。她一向喜玩这游戏。反正她早就打定主意，要个永远的单贵族，不必到宣扬自己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