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姚芳没有应声，只是像尊雕像动也不动地瞪着欧国

翠华的父亲是连任立委，连哥哥也打算明年竞选，她的舅舅在财经界亦颇有名声，再说翠华本人也对正扬兴趣，如果能将她娶门，对两家的关系都好，她知江父和国豪打这样的如意算盘很久了。

“姚芳，嫁给我三十多年，你觉得你快乐吗？”

如果欧正扬“假约会”的目的不是为了帮助欧正帆，那为的是什么？

正帆的事定下来后，国豪到英国说服正扬回来，目的为的就是要把正扬和翠华拉在一起，所以今天国豪为了汪巧铃训斥翠华才令她觉得惊疑；而国豪他们父对汪巧铃的态度，也令她摸不着绪。

这个是谎言，他知，她也知。四年音讯全无，她都能单恋欧正扬不变心，现在两人假扮情人，她又怎能控制得了自己的情？

汪可风的双眉简直耸到天际去了。

“没用。”她心意已决。

看到小泵姑扬上的下，他知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小泵姑平常像块黏土似的随人掐、随人，一旦她拗起来，固执程度不输给泥。

汪巧铃心虚地别过脸去。

他实在两相为难。他不想小泵姑再受伤害，但足如果他猜测没错，或许…或许欧正扬也不是无动于衷。

夫妻三十多年，她一向自认为了解自己的丈夫，但是…从今天的情形看来，她似乎放心过了。

他的假设很离谱吧？但是他就是有这样的念。

“你不是一直希望正扬娶翠华吗？”

不知小泵姑有没有察觉到，欧正扬的理由很牵。一个在外国逗留四年下回家的人，会忽然对自己弟弟的婚事关心万分，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自由和一个女孩假扮情侣？

低着解释，一边担心地用角注意汪可风的反应。

即使在这个年代“联姻”仍是两个家族势力结合最常用的方法；他和姚芳就是因为这个因素而结婚。但，他现在要说服她，欧氏财团的本钱已经不需要牺牲儿的幸福，就能自行茁壮。

“我反对有用吗？”汪可风试探地问。

欧国豪一直有晚上睡觉前看国外分公司报告的习惯，连他住院健康检查，都叫人把报告送到医院去。所以，即使今天是欧正帆订婚的日，她也很肯定自己可以在这里找到他。

姚芳的冷静、犀利，一向令他激赏；当年两人认识没多久，他立刻看她的家世、背景、个，对他的事业、对欧氏财团的发展会有多大的助益，便立即把握住机会向她求婚。没有甜言语，因为两人谁也没有得山崩地裂的觉；可是政治世家的她，也分辨得两家联姻对她有利。

“对，而且我已经答应欧学长了。”至少再给她一次当灰姑娘的机会吧！

“我知。可风。我知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不会笨得去当真。”

“这个‘假约会’，是欧正扬自己提议的？”

就算有事，以他们欧氏的财势，凭欧国豪多得足以压死人的钱，和他们赫赫有名的资政外公，有什么事摆不平，还需要小泵姑帮忙？

“喔？”一直站在门的丁姚芳走来，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正扬一向就心，他应该也了解江家的背景，娶了翠华，对我们的事业有较多帮助，至于婚后…就是他们两人的事了。”欧国豪拿下镜，走到酒柜前倒杯酒，一边思考如何劝服妻。

“正扬一直都不欣赏翠华。”

丁眺芳轻敲几下书房的门，便迳自推开门，打断她丈夫手边的工作。

婚后，她利用她娘家的人脉关系，欧氏财团才有可能发展得如此快速。

“当初我们都够理智，知我们的婚姻很实际；我们也都没有上人，所以我们结婚这几十年，各取所需，你有我的钱，找召你的人脉。但是有时候，这些是不够的，我们都不知上一个人的痛苦和快乐！”

欧国豪看见丁姚芳惊讶得睁大了，迟疑地了。她大概以为欧国豪神志不清了，居然这样问她！

汪可风现在比较能了解“飞蛾扑火”的无奈了。

“小泵姑，我是为你好。”

而汪可风则双手抱臂，莫测地看着她──这景象乍看之下，真有像晚归的“女儿”在向等门的“老爸”说明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