踅步欲走出房门。
“要离开约克郡了吗?想飞去哪里?阿姆斯特丹赏郁金香?”她发出银铃般笑声“你以为你真走得掉吗?”
他回过身,眯起闪烁危险眸光的眼“什么意思?”
她绽出纯真无邪的微笑“承你所言,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而你和尹水潋有一个共通点,就是嘴硬心软,你不知道戈登爷爷的心脏病越来越严重了吧?”
歹毒的蝎子总有美丽的外表,冷睨着正从抽屉中拿出美指工具的桃乐斯,爵炜眼神高深莫测,而她则一边搓着蔻丹红指,一边说风凉话。
“你拒绝得了一个六十多岁老人的殷切期望吗?他有心脏病,随时会一命归天的唷!”
“你在威胁我?”他声音很轻,却冷得令人发颤。
“爵炜,你是够狂妄。”她抬头望住他,眸光迷蒙“可人都有弱点,能伤害得了你的,往往也就是最亲近、最了解你的人。”
“会说出嘴硬心软这句话,就足以见得你并不很了解我了。”他冷笑,像一只蚀人的野豹,阴郁嗜血。
“桃乐斯,你父亲的连锁旅馆经营的可好?”他表情严酷的宛如夺命撒日下“让同样六十多岁的法兰恩侯爵流落街头,你觉得我会不会心软?”
手中的搓刀落下,桃乐斯自嘲地环住身子讽笑。这就是最后的办法了吗?只有恨她,他才会关注她?伤害,是惟一她能从他身上获得的吗?
“爵炜,我爱你,我一直都是爱你的。”她狼狈喊住即将离去的身影。
“这与我何干呢?”按住门板,他锐利的目光闪着讥讽。
“如果…”她失魂落魄的问“如果尹水潋没有出现,你…你会爱上我吗?”
窗棂前那把野海芋枯萎殆尽,爵炜视线惋惜地停留在凋黄的花瓣上,低沉的嗓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
“海芋的确不适合你,让你摘下,只会加速死亡。”
对他而言,美丽的海芋只适合尹水潋,别无他人。
“你才吃过药,不可以喝酒。”尹水潋搁下杂志,冷声制止正要啜饮威士忌的戈登公爵,并拿走他的酒杯。注意到他刚刚才服下药丸。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他挥开她的手“我见你就讨厌,你快滚!”
“想一直教训我的话,就爱惜身体活久一点。”她淡默的说,将酒倒进花盆。
戈登公爵哼了声“你脸皮真不是普通的厚,死小子都还没说要娶,你就想嫁了啊?”
尹水潋表情冷淡,盯了他许久,戈登公爵不禁奇怪地回瞪向她,半晌,她才立起杂志继续阅读。
“你看什么看?”他给她莫名看出一把火“再怎么我都是那死小子惟一的亲人,你这算什么态度?”
“看你是要确定你没有再喝酒。”放下杂志,她仍一贯平淡地回答。
戈登公爵闻言一愣,原来她是善意,反倒自己平白无故的骂她一顿。
门板响起轻叩,查理斯端着两杯伯爵茶开门进起居室,放下茶盘,斟好茶后,老管家欠了欠身,正要离去时,却被尹水潋的说话声留住脚步。
凝望戈登伯爵,她开门见山的问:“你一天到晚检讨我的态度,那么请问,我现在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你才对呢?”她被吼得很腻了。
“你不会找诗题跟我聊天吗?”戈登公爵没好气的回道。这女人脑袋装石头吗?
“认识不到一个月,面对面的次数寥寥可数,我跟你又不熟,能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