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闹又起哄的,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
这一问,那女孩马上恢复原来亮丽的神采,浅浅一笑的说:
“不是把戏,而是我们布里蓝这间酒馆里,一种独特的余兴节目。”
一时间,骆奇的兴趣被引燃了。
“是这样的,”那女孩继续说:“每天晚上到了这个时刻,酒馆里就会举行‘拼酒仙’的赌钱游戏,说穿了,那是一种招揽生意的手法,如今却成为佛罗伦斯最有特色的喝酒文化。”
“拼酒仙?”
“没错!”那女孩颁首的说:“这游戏很精彩,假如你下注赢了,就可以拿回双倍的彩金,所以很受客人的欢迎,这也是我们酒馆天天客满的原因。”
骆奇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间小酒馆,在亚诺河畔显得热闹。”
“如果我没猜错,”那女孩直视着他“你一定不是本地的华侨,也不住在佛罗伦斯,对不对?”
骆奇诧异的看她,发现她有一对水汪汪而充满灵性的黑眼睛,而她的话更引起他的好奇: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本地的华侨?”
“理由很简单,”她说:“因为我不曾在酒馆里见过你,算来你是个陌生的新面孔,再说,我们布里蓝这种喝酒文化,在佛罗伦斯,甚至整个意大利,都盛名远播,可想而知,你若不是远从香港,新加坡,或是中国大陆,就是从台湾来的。”
骆奇也笑了。
“又是你那要命的敏感度在作祟,是不?”
“不是!”那女孩否认的说:“与其说是我那自以为是的敏感度,倒不如说是对你的一种同源、同宗、同血统的亲切感要来得更适合。”
骆奇心中一热,仿佛被她吸引了。
“是的。”他说:“就因为你的一句同源同宗同血统,我确实被你猜中了,我是打从台湾来的。不过,我没有奖品可以奖赏你,不如这样,我请你喝杯水酒,算是我的一点诚意。”
说着,他取出了十万里拉,相当一千陆佰元台币放在桌上。
“不行!”那女孩立即摇头“我不能接受你的这番诚意,说实在,我毫无理由收下你的打赏。”
“可那不过一杯水酒罢了。”
“你还说只是一杯水酒?”那女孩说:“这十万里拉,早就足够你买半打的冰酿雪酒了,我看这样好了,这些钱就让我替你拿去下赌注,我保证,一定帮你把钱赢回来。”
“你这么仃把握会赢钱?”
“那当然!”那女孩自信满满地“因为我是未卜先知,算准了你今天会碰上幸运之神。”
骆奇咧嘴一笑。
“反正,这是我准备请你喝水酒的钱,你打算怎么处理,我都悉听尊便。”
“这么说你是同意我拿这些钱去押庄了?”那女孩高兴的说。
骆奇耸耸肩。
“毕竟这是意大利的喝酒文化,我该入境随俗,不是吗?”
“嗯。”那女孩笑得更灿烂了,然后,她拿起桌上的十万里拉,就向人群里走去。
不禁,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骆奇竟然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眼睛始终停留在她那温馨、闪亮、而迷离若梦的身影上。
尤其,她那一头俏丽的短发,配上精致的五官,和一身玲珑剔透的打扮,彷佛是花丛中的夜间精灵,让他的眼眸都闪烁了起来。
于是,他清楚的看到她帮他下了赌注之后,就穿过人群,走到一张摆满了啤酒杯的长桌前,立刻空气间爆出了一阵响声,大家又叫,又笑,又拍手,又鼓噪的欢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