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二天早上,曙光才透出云层,骆奇就来到了旧宅区的小巷里。
他站在夏紫云那栋小楼的门前,猛拍着镂空雕花的铁门,直着hou咙喊:
“紫云,请你开开门,我特地来向你澄清一切,你快把门打开,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他愈喊愈大声,可是,屋子里面却寂静无声,一点回应也没有。
“紫云。”他再度的喊:“你为什么不开门?我求求你,你快开门,让我见你一面,千万别把我阻隔在门外,也千万别让误会造成我们的分崩离析,好吗?”
尽管他喊得声嘶力竭,尽管他是那样的苦苦哀求,但那扇冰冷的铁门,却依旧jinjin的封闭着。
这下,把骆奇弄得更心急如焚了,门板也敲得更狂更luan,咚咚作响。他仍然不死心的,一连叠声的喊:
“不,不,不,紫云,你不能这样残忍,不能这样铁石心chang,不给我辩白的机会就判了我的罪,那对我不公平,不公平!紫云,我求求你,求求你,你开门吧,只要你肯见我,我一定把真相都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因为我爱的人始终是你,不是石霜霜啊。”
蓦然,就在他的哀嚎声中,他听见一扇门被拉开的声音,立刻仰起tou,才发现开门的是隔bi一hu人家,正走出来一个少妇,隔着栏杆对他说:
“你别再敲了,就算你敲破了门,叫哑了嗓子,也是白费力气。”
“为什么?”
“因为里面gen本没有人,全走光了。”
“全走光了?”骆奇不信的问:“怎么可能?这一大清早,紫云和晓竹他们姐弟俩,又能到哪儿去?”
“他们搬家了。”那少妇清楚的说:“昨天夜里,紫云匆匆整理一些衣物,就带着晓竹离开这里了。”
“什么?”骆奇大大一震“他们离开了这里?不会的,不会的,紫云没有理由这么zuo,我不相信有这样的事发生,我不相信。”
“是真的。”那少妇一脸认真的说:“这屋里已是人去楼空,坦白说,我也不知dao紫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坚持要搬家,我怎么留也留不住她。”
“那么你告诉我,紫云他们姐弟俩究竟去了哪里?”
那少妇低叹了一声,才摇tou说:
“我问过了,紫云却不肯说,只轻轻回了一句…”
“是什么?”骆奇激动的问。
“她说她也不晓得要去哪里,只想赶快逃开这儿,逃得远远的。”那少妇有些怜悯的回答,
瞬间,骆奇的心一直往下掉,仿佛掉到了谷底,而五脏六腑也一阵一阵的绞痛起来,他突然失声的叫:
“紫云,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害得你shen心俱创,害得你无家可归,害得你四chu1漂泊,我真是该死,真是该下十八层地狱!可是要我怎样,才能把你找回来?”
他的声声呼唤,把那少妇打动了。
“对了!”她寻思的说:“紫云在意大利其它地方,没有任何亲戚,她一定走不远的。或者,你可以到附近的‘圣天使’教堂,去找安修女看看,也许她就暂时住在那儿,又或许你晚上可以到布里蓝去碰碰运气,我想,紫云是非常需要那份工作的。”
“对!”骆奇猛的振起shen子,喃喃的说:“紫云的shen世已经够可怜了,我不能放任她漂泊无依,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于是,他去了圣天使教堂,也见到了安修女,却一无所获。
于是,他又去了布里蓝,酒店的领班经理用带着惋惜的声调告诉他:
“你别找仙杜拉了,她早早托了人来向我辞职,连什么原因也不讲清楚,害我懊恼极了,不知酒店少了受欢迎的仙杜拉,生意会冷清多少。”
听着这样的话语,骆奇的魂魄都散了,飞了,整个shen子也摇摇yu坠,然后,他带着满shen的伤痛和失落,茫茫然的走出布里蓝,也茫茫然的走在夜色笼罩的街tou,心神俱碎的喊着:
“紫云,你在哪里?你究竟在哪里——”
接下来的日子,骆奇就忙luan的在街tou上寻找着。
他几乎找遍了佛罗lun斯的每一条巷弄,每一家酒店,每一寸土地,甚至附近的每一个省份…但夏紫云,就好像从地球上消失一样,完全失去了踪影。
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骆奇终于病倒了。
他整天昏昏沉沈的躺在旅馆的床铺上,嘴里只是ruan弱而重覆的叫着:
“紫云,你不要走…紫云,你回来…紫云,我要你…”这样的情形,直到一天午后,石霜霜来到他的房间里,才发现他早已奄奄一息,不成人形了。
“天哪!”她吃惊的叫,立刻奔驰过去,心痛的看着他那张瘦削的脸庞,看着他那干燥得几乎要脱了一层pi似的嘴chun,她整个人都慌了起来“骆奇,你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骆奇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珠。
“水…”他努力而挣扎的喊:“给我水…我要水…”
“好好。”石霜霜不住点着tou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