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珠看着瓦都,失声的叫:
“我不许你杀了安德烈!”
“我为什么不许?”瓦都逼到她眼前“安德烈诱惑了公主,藐视我们皇家条律,我身为国王,早就可以将他绳之以法,贝露丝,你不要考验我的能力和气魄。”
一时间,贝露丝的心沉到了地底,她绝望的说:
“你一定要这么残忍吗?你怎么可以不顾兄妹情份,怎么可以拿安德烈的性命,来逼我嫁给巴隆纳?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我要生在皇家?为什么在你仁慈的胸襟里,会包藏一颗残暴不仁的心?”
瓦都闭上眼睛。
“贝露丝,我情愿你恨我,但有一天,你一定会明白我的用心。”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公主房。
“不!”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贝露丝哭倒在地上,用尽所有的力量,大声的狂喊着:“我永远都不会明白的,不明白过去那个尊贵仁慈的哥哥,究竟到哪里去了?”
她任着泪水翻滚而落。
那一幕,看得江雨蓝鼻子酸涩了起来,就忍不住的抱往贝露丝,怜惜的说:
“你不要伤心,贝露丝,事情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你千万不要折磨自己。”
贝露丝猛然抬起头来,泪光莹莹的看着她说:
“是的,事情还没到绝望的地步,我们总有办法想出来的,总有办法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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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
江雨蓝彻夜难眠了。
她披着一头长发,独守在一盏孤灯下。
柔柔的晚风,带着几许清凉意,从窗台遏吹进来。
她一点睡意也没有,脑海里,只是不断浮起贝露丝哭得肝肠寸断的画面,也想着她和贝露丝的命运,从此就要被捧打鸳鸯,各分西东,就像自己和沈若尧,天涯海角,各据一方,恐怕若要相见,也只有在梦里了。
一下子,她的心被层层的绞痛着。
“为什么?”她不明白的喃喃自语“为什么天下的有情人,都要遭到无情的拨弄,而不能白首到老?即使是掌握着万千子民生死大权的瓦都,面对艾薇雅的死亡,却也是无能为力,而要尝受到生离和死别的滋味,只是他明明知道那滋味,既痛且苦,他为何还要把那样的痛苦,让贝露丝再一次去承受?”
然后,她披着一件白袍,悄悄走出寝室,迳自来到后花园。
月光下的后花园,依旧美丽如诗,依旧到处盛开着雪白似狼的月下香。
月下香之所以被称为月下香,乃是它在月光下,更会飘散出一股浓郁芬芳的香气来。
而这香气,和这一片的花海,就让江雨蓝更深深迷惑起来。她不自觉地顺着石板小路,绕过一处处的流水喷泉,绕过一处处的曲榭花廊,而白天四处飘飞的鹦鹉,似乎全在树梢上睡着了,一切静悄悄的,除了风声和水声,就只有她轻细的脚步声。
突然,一只飞鸟从她眼前掠过。
那闪亮亮的绿色羽毛,她一眼就认出那是安哥斯翠鸟。
“太不可思议了。”她惊喜的对自己说:“没想到生长在深山雪海里的安哥斯翠鸟,竟会在四季如春的古科拉月牙国出现。”
然而,那翠鸟,似乎就跟在雪魔谷遇见的那只一样,闪着光华,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
于是,她追了上去。
就在一片松花纷飞的林子里,她发现那儿有一帘如梦似幻的水瀑。
水瀑下方的池子,是用精致的青花石筑成,中间还立着一座巨大的海神石雕,而旁边,则有-楝建筑豪华,雕梁画拣的亭台,高高的耸立在石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