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范予葵。
“我不认得路。”她哽咽地道,哭得好不伤心。
“你住哪?”
“台北…”她说了一大串地址后,便拉著左荆的衣袖擦眼泪。
他神情复杂地望着她,半晌,才道:“我没听过。”
“没听过?!”没搞错吧!又不是山顶洞人。
“对。”
“那——”她一时语塞,想了会儿,才道:“T大总知道吧?我宿舍在那儿附近,告诉我怎么走就行了。”
“没听过。”
“啥?!”她差点抓狂,捉著他衣袖的小手不自觉将它揉成一团。
这是什么?她瞄了沾满鼻水眼泪的袖子一眼,这才注意到从一开始就觉得怪异的地方,闷声道:“你穿这什么衣服啊,好怪哦。”长长的袖子,长长的袍子,腰间还系了块玉佩。
“你的衣裳才怪!”他瞧了眼那衣不蔽体的料子。
“拜托,这是睡衣,有什么好奇怪的。”她拉拉裙摆道。
“我这是-衫啊。”他也捉起袍子介绍著。
“你以为你是古人啊!都二十一世纪了,还穿什么-衫的,活像从电视里走出来的演员。”她好没气的瞪了他一眼。
左荆闻言眉头一皱。“总好过姑娘身上这件破布。”冷哼了声“**的不像样。”她不善的口气让他微怒。
“破布?!拜托,这是高级丝质睡衣耶,我省吃俭用好几个月才存够钱买的,而你居然把极品当破布?!不视货的家伙。”
“衣不蔽体。”左荆凉凉地开口。
这四个字如雷轰顶,不仅轰掉了她的礼貌,也轰掉了她淑女的仪态。“我哪里衣不蔽体,你看到我露胸还是露**了?!”
范予葵双手插腰,不满地再道:“更何况,现在是夏天耶,先生!每天平均室温约30度,像你这样包得密不透风的,不中暑才怪!”像机关枪似的一口气说完。
她深吸一口气,瞪大眼瞬也不瞬地紧盯著他。
左荆有些怔忡,向来平静的眸子染上惊讶的色彩,对于她河东狮吼的反应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儿,范予葵才慢慢从他幽深的黑眸中找回失去的冷静,想起他才说了四个字,她就噼哩啪啦说了一大堆的乱发神经。
她不自然的撇开了眼。“对不起…”道歉的话含在嘴里出不来。
“没关系。”左荆一点也不介意,更何况是他先挑起她的怒火的。
很奇怪耶,明明是回来问路的,怎么会跟他讨论起衣服?范予葵清了清喉咙。“我想这儿应该是阳明山吧?告诉我怎么下山总行吧!最好可以避开那片树林。”想起穿过那片树木的情景,她就四肢无力。
“阳明山?”左荆重复这陌生的名词。
“对,阳明山,我也不晓得为何会从宿舍掉到这儿来,但我想应该是风的关系,可能那天刮大风才会把我吹上山,虽然这理由满烂的,可是似乎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这儿不是阳明山。”他平静地道。
“不是?”范予葵挑起了眉,思索宿舍附近还有哪座高山。
“这儿是太白山。”
“太白山?”唔,好熟悉,似乎历史课本上提到过,记得它是秦岭山脉的主峰,位于占都长安的南面,那时正讲到安史之乱,唐朝国势由盛转衰,长安自此接连受战祸破坏,日渐萧条破败——
等等,历史课本?唐朝?太白山?
想到这儿,范子葵脸颊微微抽搐,发出不自然的乾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说这儿是太白山?”太白山在中国大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