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二十四小时盯梢跟踪他们。你知道吗?那个男人已经早你一步住进她家,两人丝毫不避嫌公然同进同出。”沈妮妮从征信社手上取得照片,立刻跑来扇风点火,当然也不忘加油添醋一番。
“他叫陆德,跟晓凡是两代世交,阿德从美国来台暂时住在她家里,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敝?”晓凡跟阿德状极亲见的合影,像一把利刃无情痛剐他的心。不过,他不想让妮妮看笑话,不得不克制隐隐作痛的心,代为澄清。
“你知道陆德是‘陆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吗?”沈妮妮不便找人跟踪,更找人摸清楚陆德的底细。
“你是说执国际网路通信牛耳的陆氏集团?”他大感惊讶,近乎自言自语道:“怪不得他的艺席连年亏损三年,他也无关紧要,一笑置之。”
“昨天晚上我特别查了一下该集团在‘那斯达克’挂牌的股价,每股市价高达六十八美金,喷喷!我保守估计这个陆德至少拥有数十亿美金的身价,你的财产跟他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难怪丁晓凡选择琵琶别抱了。”沈妮妮丝毫不怜悯他的感受,恣意地在他心中裂开的那道伤口抹盐。
“晓凡不是你说的那种势利女孩。”
“她背叛你的照片清清楚楚摆在你眼前,你还睁眼说瞎话为她掩饰、为她辩白?我看你——你根本是爱她爱到脑袋秀逗了!”沈妮妮当场气得七房生烟。
“我约好买主三点半到内湖重划区看土地…”他婉转下逐客令。
“她跟陆德大清早就赶赴小佰机场搭机回台北,现在已经下午两点半,她还没打电话跟你联络?可怜的阿励!醒醒吧!他们两个卿卿我我的模样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沈妮妮抛下一朵同情的笑容,扭腰踩着三寸高跟鞋“蹬蹬蹬”地离开。
“该死的!”背叛在耳边嘶吼,忿怒在心底沸腾,盛励口骂脏话,随手抓起桌上的玻璃烟灰缸朝墙壁摔过去——
“碰”!粉碎的玻璃碎片像炸开的水花飞溅一地,仿佛他破碎心情的写照。
***
盛励从内湖直接驱车回家,他冲进浴室扭开蓬蓬头让哗啦哗啦的水花不断冲洗他紧绷的躯体,可惜沁凉的冷水只能冰彻肌肤却浇不熄胸口那把熊熊怒火。
他像在跟自己呕气似的扯下浴巾胡乱擦抹一头湿德德短发,披上宝蓝色浴袍光着脚丫子走出浴室。
打从看见照片的那一刻起,他的心情便坏到不行!他觉得累觉得闷觉得烦,他渴望安静独处,干脆关掉手机、拔掉电话线,断绝外界所有干扰。
他打开酒柜取出一瓶干邑白兰地随手用尾指勾着一只高脚水晶杯,郁卒地跌坐沙发,闷闷地旋开软木塞将晓月色的液体倒人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可惜,酒人愁肠,愁更愁。
这时候——
叮咚!叮咚!恼人的门铃催命似的狂叫,他打着酒嗝不情不愿地起身开门。
“阿励——”她甜美的笑靥顿时凝结僵硬。
分开几天,她原本打算在他开门后钻进他的怀抱温存,好一偿相思之苦,没想到她抬眸碰触到的竟是两枚凉如冰柱的冷眸。
“不速客?”他讥消地扯扯唇,很意外她这个时候出现在门口。
“你关掉手机?你没接听我在语音信箱请你回电的留言吗?你…你该不是故意躲着我吧?”他冷淡的态度,令她的心不由自主敲起警钟。
他两眼直直瞅着她,不说一句话。
他尚未决定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她,是直接拿着照片骂她个狗血淋头然后一拍两散,还是继续装聋作哑就当作她不曾背叛过他?忍气吞声等阿德这个瘟神返美,或许就雨过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