跄,她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接住。
"喔,对不起,踩到你…"道歉之辞还未说完,她已经被人扶稳,带回圈中继续这段舞曲。
"我的舞步很笨拙,请你包涵。"
年冬蕾倏地抬头,看见一张令人印象深刻的东方脸孔。她并不常见到东方人,但这样的人即使在一群东方人之中也是极为醒目的。
"呃,没关系,我教你。"年冬蕾由愕然中回神,微微一笑道:"你的右手该放在这里,左手不必握得太紧。"
她尴尬地把男人贴在她腰后的手掌移到背上,被他握住的右手轻轻一挣,让他松开一些,然后再抬头看他一眼,接到他注目的眼神她心头莫名一慌,立刻回头去找哈伯的身影,发觉他已好心地邀请一名中年妇女起舞。
她再把注意力回到眼前舞伴,发觉他对舞步确实很生疏,于是专心教他如何放松脚步以及和舞伴的协调度。
两首曲子下来,年冬蕾对自己教导的结果满意极了。
"你好,我姓倪。"他虽用英文说,但主要在说明他是中国人。
"你好,我叫派琪。"年冬蕾简单自我介绍。
倪震东并没有得到想要的讯息,握住她的手迟疑一下才收回来。
"你们固定在这里做露天表演?"
"不是,我们来自萨尔斯堡,是来庆祝约翰-史特劳斯二世这位音乐先人的逝世百年纪念日,顺便做一趟音乐之旅。"
"喔,那必定有波兰、匈牙利和德国之旅了?"倪震东很熟悉的说。
"是的,奥地利是旅程的开始不是吗?"她淘气地眨眨眼,心里已不再对他存有之前的莫名危乱感。"那你呢?"
"我?"他有些讶异她会反问。"如果你们在做一趟音乐之旅,那么我走的是一趟艺术之旅。"
"你也喜欢艺术?"年冬蕾讶异地问。
"还好。"他不愿就这个话题扯谎,反问她:"你呢?你也喜欢吗?"
"何止喜欢!对我来说,它和音乐就像生命同等重要。"
倪震东表面上不做任何反应,心里却对她用生命两字来形容对音乐和艺术的喜好程度感到震惊与排斥。
那什么是和他的生命同等重要的?他心中暗自反问。
"能学有所好是件令人称羡的事。"他语中有几乎听不出来的讥诮。
"谢谢。"她客气回应。"或许是我多言了,你一定不能错过这里的'美术史博物馆',里面的画作会满足你对油画的喜好,还有墙上和楼顶的画也是一绝,它是欧洲五大美术馆之一。"
"经你这么一说,我非去不可了。"
话题到这里停住,两人静默了几秒钟都没有继续的意思。
"很高兴认识你。"年冬蕾礼貌地结束谈话。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