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的速度快,一晃眼,阳光便与明月交替了方位。
在迂回曲折的山路上走着,前后看不见人烟的状况下,洋洋不由得忧惧了起来,整条下山的便道上只有几盏路灯照射着,周遭又雾蒙昏暗,加深了阴森的气氛,教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笨蛋!没事干吗一个人跑到这狗不拉屎的山上来呀?真是够笨的了。”
洋洋忿忿地踢开前方的小石子,看着前头望不到尽头的道路,又回头看看同样瞧不着开端的路,没有任何的车子经过,她无法搭便车下山,而这些都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夜晚的寒露越来越重,甚至飘起小雨来了,冷的她浑身发抖。
忽然,远方传来引擎的声音,让她的心倏地拉得老高,不知该如何反应,惧意与喜悦相互交替着。
怕的是在这杳无人烟之地,要是车中的人心怀不轨,那她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还在踌躇着到底是要躲起来,或者就站在路上等车经过时,两道车灯已照射过来,落在她的身上。
洋洋以手臂挡住强光,但还是无法完全遮住扁线,所以她只能眨眨眼,直到眼眸适应了之后,她才看清楚从车上走下来的人影。
是他——杨克磊。
“兴致那么高,一个人跑到山上来欣赏风景啊?”杨克磊的声音听起来低沉、诡谲。
“…”望着他,洋洋实在说不出一句客套、逞强的话,双手从胸前交握、护住自己的身躯,天气好像越来越冷了,她颤抖的频率也增加了。
今天早上在小木屋的周围都没瞧见她的身影时,聪明的他立即猜测出她在逃避他。
原本他除了有点不悦之外,并不是很在意的,只是有些赌气的认为,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少去招惹她好了。
可是,直到傍晚仍不见她的踪迹时,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开始忐忑了。
到了太阳下山的那一刻,杨克磊心中不安的细胞越来越活跃,终于,他忍不住地询问小木屋所属的警卫处,这才知道那个笨女人,竟大胆地一个人去爬附近的什么鬼山。
开着车子,他是沿路张大着眼睛,往四周仔细地搜寻着,生怕一个不小心错过了她。
现下人找着了,他的怒意当然也就跟着爆发了,不过,看她冷得嘴唇都已经微微发白,他叹口气,不忍再将自己心中莫名的担忧、莫名的火气,倾泄于她。
“外套你先被着。”
杨克磊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洋洋的身上,然后将她整个人拉入怀中紧紧的抱着,且不断地摩擦,企图让她的体温能够提高一些。
大衣里传来属于他温热的体温及他特有的气息,令她整个人暖了起来,并驱散她原本潜伏在内心深处的惊惶。
完完全全地偎在他的怀里,洋洋深吸一口气,呢喃着道谢。
他不说一句话,仅仅稍稍用力地缩紧了双臂,让她更加贴紧自己,然后才松开她的身子,将她扶进车里。
“先把头发擦一擦,免得等一下感冒了。”他拿着不知从哪变出来的毛巾,一边帮她擦拭着湿漉漉的秀发,一边念道。
洋洋乖乖地任他帮着自己,一种亲密的气氛在他以手为梳,顺着她的发滑至脑后时,达到了最高点,双眸不经意地对上他灼热的视线,霎时,彼此的呼吸都加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