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如何接继的下文。
他的道歉让她觉得好窝心,在他怀中破涕为笑。理智让她想起御天是个男人,他根本不会想到关于女性生理的问题,他并不是不关心她。
抬起一张满是泪痕却漾着笑的脸庞,她望着御天由自责的神情: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是男人,又不会有月事,没办法替我想到也是正常的,我了解。我一直都没跟你说,是因为这事要跟你开口很尴尬嘛!”笑着趴在他肩头,晴喜觉得释然又开怀。
“你可以告诉我任何事,不用觉得尴尬。”时御天也笑了,他似乎真的忽略了晴喜是个女孩,在不久的将来,她也将会是个女人。
听到他这么说,除了感动之外,更大的隐忧悄悄地冒上心头,晴喜若有所思地低语:“不是每件事都能跟你讨论的。”难道她能与他讨论他们之间的微妙关系?讨论她对他超越亲情的情感?
“什么事不能讨论?”抚着她的背,他发现她真的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娇小瘦弱的小女孩。
“我怕你不能接受。”真的,她好怕她会失去像此刻一样,能赖在他无私的怀里享受着分享的感受,而没有任何猜疑的和谐关系与幸福。
时御天想着她有什么秘密能让他不能接受?脑海中不再能直接地联想出她可能的所思所想,才蓦然发现,她似乎很久没有问他各式各样小孩子才会有的稀奇古怪问题,晴喜已不再是个思考没有迂回的孩子。
“如果有一天,我说了一件你不能接受的事,你会怎么对我?”她内心紧张地问着大胆假设的问题。
“大范围的假设性问题我没办法回答。”有什么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会做的疯狂事?又在乎着什么样的事情?
记忆回到他十六岁时,他认识了水仙,见到那位父母告诉他,适合未来作他妻子的女孩。在他十六岁生日当天,她走进了他的生命。
“是情感的问题?”问出口的同时,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问题让他的心情是怎样的沉重。
她的身体一僵,若她正面对着他的脸,他一定会看到她被吓到的表情,他的猜测可真是准得吓人。但她随即感到一丝失落,他定无法料想到困扰她情感的人正是他。
“你还年轻,情感不必放太重。”他的告诫,是走过伤痛所得的结论。
遥远的记忆中,他只记得,他看见一个像娃娃一样美丽的女孩对他露出甜美的笑容,走近他…接下来的记忆,已变得不再清晰,清晰的,只剩伤感。
如果不是年轻,他想,他不会觉得这么深刻。水仙出现得太早,而他沉沦得太快。
他甚至怀疑,他究竟爱水仙多少?存在他与水仙之间的,真是浓烈的情爱?还只是稚气的情怀?这一切已不可考,答案他或许永远也理不出。
“你说的太晚了。”她低语的声音几不可闻。
在她发现对他的情感时,她心中就已经只有他了。她的世界中,只有他。
他给与她的,是再一次的新生。这个生命,是他的。
时御天兀自沉思着,没有听到晴喜的低语。
电话在这时响起,晴喜才赫然想起小白要送来给她的卫生棉,立刻爬到床头接电话。
“小白?”
“你在干什么?!打了三次都是你的御天接的,害我不知怎么开口,像个呆子一样等在你家门口。”
“嗄?!我…我马上去拿。”
时御天已早一步起身,走出晴喜的房间,他打开铁门,向这位晴喜常提起的好朋友和善的微笑,眼看从她手中滑落地上、装着卫生棉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