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不会认出他来?万一认出他就是那个多年前的逃犯,要把他捉回去,那可怎么办?
顿时,她竟不知如何帮他才好。
而同一时间,那名眼中带着狂傲的男子也看到她了。
蝶儿,她怎会出现在这儿?
瞧她一身绫罗绸缎,腰系金色带子,一头长发梳成蝴蝶髻,上头缀着粉绿色的缎带,俏丽十足。
纤柔的身子依旧,身形倒是拉长许多,翦水双瞳中仍有一抹狡黠的顽皮,与九年前没有什么两样。
她的日子过得倒好!他眸光转黯,当他在他乡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时,她竟然还过得如此无忧无虑、不识人间冷暖。
苍天,对他真是不公平。
他才来到洛阳,就瞧见街头正在上演官兵捉强盗的戏码。多年前的场景再度重现,只是,这回的主角不是他。
他推开眼前的闲杂人等,想看清楚那个令他又爱又恨的人儿。
而这头的秦予蝶瞧见他也盯着自己看,只是那眼神有点陌生、有点冷淡。他忘记她了吗?
不过在大街上遥遥相对的他们,是不能相认、不能相拥的。
她不要他引起别人的注意,尤其是捕快都在街上的时候。念头一起,她匆匆拉起翠儿离开。
念尘哥哥回来洛阳,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她。只是,她若是同他说话,一定会引来旁人的侧目,到时,念尘哥哥就危险了。
是的,她要赶紧离开这儿才好。
“小姐,还吃不吃饼?”翠儿被秦予蝶拉着走。
“不了,今儿个不是休息一天吗?”她现在哪有吃东西的心情,先离开这里再说。
“那我们赶紧走吧!”
“嗯。”淡绿色的身影消失在街角,那名带着霸气的颀长男子露出邪魅的笑容,宣告着危险——??
近黄昏时刻,摘月楼已经照例掌灯营业,由于才刚开门,所以上门的人潮还没开始出现,厅里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客人。
与摘月楼办起活动时的人来人往,更是有如天壤之别。
“公子,可有熟识的姑娘?”冷无情才入摘月楼,马上就被眼尖的张嬷嬷给瞧见。
冷无情冷冷的瞥她一眼,没回答她的问题,迳自走向最角落的桌椅边。“给我送来上等花。”
“爷儿,您真爱说笑,花楼里怎么可能会有花-,当然是只有女儿红啊!”砰的一声,冷无情槌了一下桃心木桌“我说要花-,你就给我弄花-来,唆个什么劲?”
张嬷嬷被他那一声斥喝吓白了脸,这个客人真难伺候,本来花楼就没有卖花-啊,又不是只有她摘月楼才这样,有哪间花楼会卖这么不吉祥的酒?
不过,她仍堆起笑容说:“我这就给您送上,您先等等。要不,先叫几个姑娘陪您。”张嬷嬷立即招来春花、翠花、银花三妹,把冷无情给团团围住,让其他的客人欣-不已。
而此时,二楼飘来悠扬的笛声,-凉不已,几许怆然入心头,让在场听闻此等哀怨音符的人,几乎感动得要掉下泪来。
接着,笛声迅速收势,又是一阵撼动人心的琴声传来,那琴音是执着的、坚毅的,时而俏皮、时而温和,薰染每个人的心灵,忘了烦恼、忘了身边事,只为听得花魁奏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