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也才短短

非关肾脏方面的疾病，而是女人看到他的钱后，哭脸都会变笑脸。

最重要的是，一定要笑给他看。

他所认识的女人没有不泪的。有哭起来梨带泪的，也有惊天地位鬼神的可怕哭闹法，最可怕的是用埋怨的神滴淌著控诉的泪…

臭！臭鸭！没见过这么恶劣的人！

他转回再瞧见原本的座位上多了一摊还冒著蒸腾烟的溃，心一惊。“太狠了！差让她断了臧家的后…”

臧驭风猜想得到那间老旧又温馨的日式屋，一定就是她外婆留给她的最后纪念。也因此她才会守在那屋里，没有回去加拿大和父母同住。

“不，她『最』疼我。她总是说，她其他人都不疼，就只疼我一个小孩。”葳葳想起满脸皱纹，总喜用糙的双手挲著她稚的小手心的外婆。那是曾经她最亲近的人，也给她温的人。

招手让服务生结了帐，臧驭风才拿起葳葳来不及带走的背包在几个看好戏的观众面前优雅地走茶艺馆。

凄惨无比的臧驭风只来得及闪躲过的茶，再回时已经不见她的影。

“没有，是我回来了。外婆说她老得飞不动了，要我回来跟她一起住，她说她有一间很温很温的房，可以分给我一起睡。所以我就回来了。”

这次也不例外！

他这么坏心，故意拿这话题问她，故意要她想起她最想念的外婆，故意等著看她哭泣的糗态…

“你笑得这么难看，鬼才信你的话。”臧驭风有些恶意地，就是要戳破她的罩门。

葳葳站在路边的围栏前，面对著山下整片优景，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她正在欣赏风景。

这么丢人的事情，他还是一次遇到。

那房已经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也就是说，若想让她痛苦，没有比毁了那房更有效果的…

葳葳霍地站起，恶狠狠地将茶连著茶叶往他上倒去，丢下空茶壶后，转冲了去。

女人已经得把哭泣当成一手段，见多了这些场面，他不麻痹都不行。

“想哭的时候就用力地哭来。你这样憋著不是更难过吗？”臧驭风气中有丝不耐。

葳葳猛抬起狠瞪著他，几滴不听话的泪还是滴落在前；她恼怒地僻哩啪啦随便数落一通，他是不是听得懂她的气语。

这女人何止沉？她还有攻击他人的倾向！

“你哪只睛看到我在哭了？！我好得很，你没看到我在笑吗？我是想起那段快乐的日才会这么兴的。你又算哪葱！你教我哭，我就得哭吗？你看，我不是在笑吗？”

臧驭风可以想像她外婆用那哄小孩的语调跟她沟通的情形，像一一样，瞬间就赢得了小葳葳的心。

她才没有那么懦弱！除了外婆刚过世的那段时间，她偷偷地哭了好几回后，从此就再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她哭的。

“你外婆很疼你。”

她只是想外婆而已…

光是想到这里，他的血似乎已经开始沸腾了，像是即将攻上敌人的堡垒，很激奋的心情。

一下，她的眶就盈满了的泪。她拚命地忍著，怎能在别人面前掉泪呢？一定会被他笑吧！

葳葳脾气地著鼻，倔地想撑住这为难的一刻，偏偏她抖颤的嘴早已经漏了她的脆弱。

他知无分文的葳葳绝对走不了多远，多是缩在哪一个角落哀哀低泣而已－－就像他现在看到的。

看她那样又哭又笑地，比鬼还要丑;鼻还红通通的，越说泪越是滴个不停，他见了都有于心不忍。

那几个狐群狗党还曾经戏谑过他，说中国人迷信“遇则发”，他这个被国人同化的中国人却是“遇则亏”－－

明明都已经快哭声音了，还怕被人家发现？这样的矜持又有什么用？从古至今，女人不就是可以随心所地哭泣的人吗？

“你…你去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