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角隐隐扯动,她能肯定他在笑,而且笑得既邪恶又得意。
她别无选择,只好任由方浩然舒服地横陈在她床上,自己则转身离去准备到隔壁房间,离去前她的脚步在门口顿了顿,转过身看向方浩然,犹豫了约莫三秒后才扭捏嗫嚅地吐出“谢谢你”三个字。
“不客气。”方浩然以手枕头,闲适地回应她那不怎么诚恳的谢意。在他那样无礼的轻薄她之后还能听到她说谢谢,已经是傲然的她最大的让步了,看来这一跤摔得还真值得。
“喔!对了。”他在黎蜜柔欲关上房门前唤住她,轻松慵懒地在她心湖里投下一枚核子弹。“你今天表现不错喔!居然没有吐得淅沥哗啦,这是不是表示我的碰触还不至于让你憎恶呢?或许我们两个可以考虑试着交往看看哦!”方浩然说得随意,黎蜜柔却听得呆若木鸡,一股热辣与冰寒交错的哆嗦感,从她脚底窜奔而上,惹得她的心情漂浮难定。
是啊!她厌恶极了让男人接近她,为什么独独对方浩然没有那样的感觉呢?交往?他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玩笑话抑或认真话?
黎蜜柔没有回头,掩饰住如雷般的心跳掩门而去,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今晚,肯定会是个无眠且心事重重的夜晚。
***
尽管多么不愿意,但黎蜜柔还是勉为其难地驱车前往方浩然的公寓。自从他为救她而受伤后,便直嚷嚷着要她负责到底,规定她每天要接送行动不便的他上下班。她俨然快成为他的私人司机了。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方浩然宣称自己的伤势毫无起色,黎蜜柔接送他上下班的情形至少还得再维持一星期左右,这让她很困扰也很难堪。
困扰的是每天将近半小时的来回车程,气氛尴尬得让她如坐针毡,这全都是因为台风夜那晚方浩然所说的话一直盘旋在她心中挥之不去的缘故。不过为此事困扰的似乎只有她一人,反观方浩然,他倒像个无事人一样轻松自在,坐在驾驶座旁优雅地跷着修长的腿,神情满足地享受着她买来的早餐。
他咬了一口汉堡、啜了一口热咖啡后,从纸袋里抓了一根金黄酥脆的薯条拿到黎蜜柔的朱唇前晃了晃。
“要不要吃?很香喔!薯条就是要趁热吃才好吃。”
“不用了,谢谢。”她冷冷地道谢,将视线保持着直视前方的角度,尽量不让注意力受到方浩然的影响。
“不要?哦!对了,一定是我忘了沾蕃茄酱所以你才不吃,早说嘛!”
他挤了一大坨鲜红的蕃茄酱在细长的薯条上,再度递到她面前。
“快、快、快!把嘴巴张大,蕃茄酱要滴…下来了。”
鹅黄色的香奈儿套装上即刻沾染了几滴突兀的红色酱料,而黎蜜柔的脸色也因此而蒙上一层霜。她不悦地瞥了方浩然一眼后,才把车子停到路边抽出湿纸巾,力图拭去蕃茄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