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男朋友…”蓝玉凌陷沉思，嘴里喃喃重复着方浩然的

黎柔正要回答之际，却被方浩然截断。

“好看，妈，你本来就是女，怎么看都漂亮。”她以手指将母亲稍显凌的发丝往耳后拢了拢，顺着母亲的心意给予赞。

他持：“不，我陪你去，要不，就改天再来，等你心情调整好了之后。”苍白悒郁的脸使她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昏倒，他怎么放得下心让她自己去。

蓝玉凌放下镜循声寻人，空的神停留在黎柔上好一会儿后才突然回神。

“嗯！妈，你好吗？有没有不舒服？”她松开方浩然的手，微笑地走近母亲，坐在床沿怜惜地握着母亲的手。方浩然识相地退至一旁，倚着门框而立。人家母女谈心还不到他嘴。

“妈，我来看你了。”黎柔轻声唤她，怕惊吓到正揽镜自照的母亲。

“你好，我叫方浩然，是柔的朋友。”他恭恭敬敬地回答她。

回忆起不堪回首的往事，蓝玉凌的情绪产生了明显的波动，前一秒还是慈祥的母亲，下一秒就变得目皆尽裂、愤恨不已。

“你是谁？”蓝玉凌忽地停住泪，睦瞠着方浩然，似乎是到现在才发现他的存在。

“柔，你的手在发抖耶！是不是很害怕啊？来，不怕、不怕，给妈妈抱。”她把黎柔当成小孩似的搂在前，哄骗般的轻拍着她的背。“乖柔，不要怕，妈妈保证这次你爸爸不会不要我们了，你也不用再去街卖玉兰。”

“那好，妈妈这回一定能打败那个狐狸，把你爸爸抢回来。你爸爸当年老嫌我不懂得打扮，所以我现在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你爸爸回来。快，你帮妈把在发上，要好喔!”蓝玉凌拉开屉，像对待珍宝似的，小心翼翼地把一朵已经变形的红塑胶到黎柔手上。

“真的。”

“男朋友！伯母，我是柔的男朋友，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份，我会娶她的。”他的自作主张引来黎柔责备的目光。

“是的，妈，他是我的朋友，你不用怕。”她心疼地帮母亲拭去垂挂在脸庞的泪珠，给予她回答。

“真的啊？”憔悴的黑瞳里倏地有了生气。“你没骗我？”

“啊！”她惊呼一声，抖动的指忽略过方浩然指向黎柔。“是柔，你来看妈妈了？”

真有那么让她恐慌吗？怎么她会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呢？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蓝玉凌一改方才的哭闹，改换上戒备的神，目凶光地审视着他。她从来就没有看过柔带任何朋友来探望她，更何况是异朋友。

“不用改天，我现在很好。”语毕，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推门而。

蓝玉凌疑惑地看向黎柔寻求她的答案。

“都是你爸爸不好，结婚前说的海誓山盟全是骗人的，随随便便一个狐狸就把他的魂给勾走了，他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啊！丢下我们母女俩，无情寡义的男人不如让他死了算了!”蓝玉凌抱着黎柔的激动地摇晃，声地悲泣呐喊。

这时的黎柔不是商场上的女人，也没有趾气扬的气势，现在的她只是一名孝顺贴心的乖女儿，如此而已。

“别了，柔啊！你来帮妈妈瞧瞧，我现在的模样好不好看？”她又拿起圆镜左顾右盼着，神情是带兴奋的。

“好啊！你坐好，我来帮你。”她借由笑容来掩饰激动的情绪，但那个笑却显得有些凄楚无奈，拿着塑胶的手也是颤巍巍的。

“妈！别哭了，已经是过去的事，别再想了。”

接过塑胶的黎柔表情怔忡错愕，一阵酸楚窜上鼻腔，不争气的泪差夺眶而。方浩然见状想上前开说些什么，却被黎柔暗示的神给阻止了。

“只是普通的…”

门扉后是一名年约五十岁的妇人，发丝泛白、经岁月洗礼过的脸庞满皱纹。她看起来和一般的长辈无异，唯一比较不同的是嵌在脸上的一对瞳眸显得格外凹陷枯槁。她叫蓝玉凌，是黎柔的母亲。

“我想你还是先在外面等我吧！”

她回搂着母亲，生怕母亲因此而伤到自己。但失去自我控制的蓝玉凌力气大得惊人，气急败坏地槌顿足着，黎柔弱的力量本箝制不住她，方浩然为免她们两人受伤，也加这场混中帮黎柔把怒不可遏的母亲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