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看诀别信，若要分离，就该当面坦然表示。”

黎柔忍不住捂嘴诧呼，防止自己因失控的情绪而尖叫声。她确实是不相信这世上有永恒不变的情，但那并不表示不存有奢望；这一年里她不断地自我欺骗着：方浩然会是例外的那一个，她不会重蹈母亲的失败之路，她可以拥有属于她的情。

“对不起嘛！”她放开撑住下颚的手，讨饶似地勾握住方浩然的尾指，脸上净是撒之情。

“那你希望怎样呢？”她一扫之前的态度，剑弩张地武装起自己，看起来就像回到一年前那个执拗的她。

“烧了。”说烧了是骗人，那封信本就让他视如珍宝地收藏着。

“烧了？为什么？”她没发现在她说完那些话后，方浩然的表情产生了微乎其微的变化，只是秀眉轻拢，握住他大掌的纤细柔荑急躁地攀上他手臂。

“看样我猜对了！”他咧嘴讽刺的笑。“如何？我通过考验了吗？这次的相遇是你托启文安排的吧？目的是为了验收成果，看看我是怎样为情所困吗？”

亏她还满心期待这次的碰面，张无措地失了眠！她不断地幻想当他们再见面时会是怎样的情景，最乐观的、最悲观的情况都设想过，本来还有心存侥幸的，但看到方浩然这般的反应后，她知情况是最悲观的那一。

所以，为了他也为了自己，她这一年来不断地接受心理辅导，尝试着学会面对事实、理情绪，并且以平常心去接受那些烙在她记忆中的事实。她是如此地勇敢，多少个夜里被母亲自杀那一幕吓得冷汗涔涔、惊醒痛哭，但一想到方浩然可能还在痴等着她心，再多的恐惧都被压了下来。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因此而被吓得退缩，她若一日不克服对情、对男、对婚姻的恐惧，她就没有足够的准备去见方浩然。

他嘴里说得漫不经心，底却异常地闪过稍纵即逝的戏谑，他苦等了她整整一年，是该讨利息的时候了。

“我没看那封信。”

“等等，这样就想走啦？”方浩然悍然一拉，使她踉跄跌坐回椅上。

隐约怒带怨。

方浩然畔悄悄溢笑。

这样的她，又让他再次失了神，他本来还以为她一定会据理力辩，或者是对他的用情嗤之以鼻，然后傲地告诉他：相信情的人是最傻的。却料不到她竟只是柔声歉。

“我专程飞来日本可不是为了喝一杯难以的咖啡而已，你千方百计地安排与我见面，见了面后转就想走，这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

“我为你承受了椎心之痛整整一年，你当然得为此付代价？”

“浩然!”她焦急唤。“我不是打定主意要逃离你一辈，我信里面有提到，我只是需要时间释放悲伤、确定自己的情、训练自己勇于付，然后我会再回来，以全新的面貌来接受你的，我不让自己在最脆弱的时候上你，那对你不公平。”

“以为绝不可能有永恒不变的情？你是在藉由时间与空间来测试我吗？”他上半越过桌面，半眯起愠的鹰眸，冷冷地扫她因错愕而微启的朱。

而为了心无芥地拥有这份远在台湾的情，她必须努力自我成长、好心理建设，克服父母婚姻失败、母亲自杀的影，她不要带着残缺不完整的心来方浩然，那会犹如风中柳絮，来得快去得也缥缈，搞到最后只会落得沾惹了纷如紊的麻烦下场。

“来不及了，伤害已经造成，你选择离开我是不变的事实。”他尽量让自己下心忽略她中企盼的光芒。

他的告白让她情难自禁，眶蓄满泪；知他为了她魂牵梦萦，心中的悸动是难以言喻的。

“没看那封信？”她瞠目惊呼声。

他的话犹如青天霹雳，毫不留情地击向黎柔，将一颗期待的心击碎成千万片。

这些个难熬的日在她不屈的韧与超人一等的毅力下苦撑了过来，好不容易她

“是的，你不相信我的，离开我一年所换来的代价就是——我要结婚了，下个月。”他摆疏离的神态，说冷酷无情的谎言。

黎柔难掩患得患失的落寞神情，螓首低垂着，讷讷低语：“我知了，我不该再现的。”语毕，她颓然放下手，准备起离去。

“我…”她无力抗辩，不可否认地，她或多或少有这想法。

他不知这一年的时间里柔了什么样的努力让她改变那么多，但是他相信人的外在言行可以改变，内在既存的本质却是难以磨灭的。他可是很兴能激发原本的她，现在的她虽然清纯可人，符合了他对可女孩的标准，但是比较起来他还是欣赏以前那个冷若冰霜、趾气扬的黎柔。

“浩然…”

“没有，我没有要分离，我只是太胆小、太害怕，以为…”

“代价？”一不好的预掠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