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第一曙光落阎府前厅，映几名家仆正准备打扫的影。

阎伯襄在一旁：“爹，你不能再纵容三弟了，他…”

“我的朗得很！”阎复笙睨向沉默的二儿“仲羿，去把他叫来！”

“大哥，有什么话明日再说，我先扶爹回房休息。”阎仲羿打断了阎伯襄意煽风火的话，扶著阎复笙转向内厅而去。

早已端坐大堂之上的阎复笙沉凝地：“这么一儿雨就扰得你无法成眠？以后怎么担得起阎家的重责大任？”

“二弟…”阎伯襄还想再说上几句话，可阎仲羿一旋，不给情面地大跨步迈大堂里。

她真的不懂。

“你还知回来！如果不是你二哥将你押回，你还知家门在哪儿吗？”阎复笙气极了，又接续著骂：“除了连街柳巷，你还会些什么？”

“你…”阎复笙暴起，冲向阎季翔怒喝：“与其让你败坏门风，不如现在就杀了你！”

“爹！”阎伯襄与阎仲羿异同声唤著，却只有阎仲羿揽下了阎复笙的拳。

阎伯襄不悦地蹙起了眉，却随即敛去，又换上温和的笑，跟著跨大堂里，朗声：“爹，昨儿个夜里的雨吵得人无法安眠哪！”

莫名地，能让她到开心的雨突然也失去了引力，她只能静立在雨里，任由逐渐滂沱的雨将她包围…

“三弟，你说这是什么话？”阎伯襄观察著爹的神，立刻打圆场：“爹，三弟的意思只是…”

敞开门扉的大堂外，两名男迎面而来，后各自跟著一名随扈。

“大少爷，你应该乘机表现一下孝心的。”阎伯襄的随扈张仁谦低声：“这回又让二少爷讨了老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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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教训得极是。”阎伯襄尴尬地领训，偷瞄了二弟阎仲羿，只见他面无表情，阎仲襄不免心中有气。

“季翔呢？”阎复笙虽已五十有五，仍声若洪钟，不怒自威。

“三弟还年轻，难免不懂事，爹请息怒，气坏了就…”阎伯襄讨好地说著。

“嗯！”相对于阎伯襄的情招呼，阎仲羿则显得漠然许多，刚毅的脸上看不太多情绪。

“累了？”阎复笙拍桌大喝“到那地方去能不累吗？那个没息的东西！”

哪像现在，小宝的世界，她不太明白；阎仲羿的世界，她更是无法理解。

“季翔，你回房里去，不准来！”阎仲羿一声令下，阎季翔只是嚅了嚅，却不再多言地转离去。

“季翔…”始终沉默的阎仲羿淡然地唤了一声。

“二弟，昨儿个夜里的雨当真是恼人哪！”说话的正是阎府大少爷阎伯襄，和和气气的脸上总带著笑。

“你…”阎复笙浑直打颤，抖声：“你这个…”

阎仲羿静立原地，思考著该如何将自己并未将三弟找回的事说。这一犹豫，门外已迳自走一名男，如无人之地似的扬声：“我这不就来了？”

她突然觉得“人”好复杂，也实在无法理解很多很多事。她开始怀念起过去在仙界天天泡在池塘里，自由自在悠游的日，那时候她只需担心闲鹤仙翁和仙翁品酒太过，而忘了喂她的问题而已。

“爹，您有所不知，孩儿能力充沛地连街柳巷，便代表著孩儿健，爹应该兴才是哪！”阎季翔的一番歪理说得极为轻佻，气得阎复笙目皆裂，半晌说不话来。

“三弟，你太过分了。”阎伯襄一改和善的脸，瞪向玩世不恭的弟弟。

“他什么意思，我还听得懂！”阎复笙瞪向老三“你这不成材的东西，有本事就去，我就不信一文不值的你还有人愿意招呼！我倒想看看那些生张熟魏的娘知你什么都没有时，还会不会逢迎卖笑！”

“会吗？”阎季翔冷睇大哥一“总比某些伪善的人好多了。”

“我为什么要？”阎季翔撇一笑，瞄了大哥与二哥一“了就一文不值，留下来还能分得家产，何乐而不为？”

“不肖？”阎季翔哈哈大笑，毫无羞傀之。

阎伯襄：“爹，三弟应是一会儿便到，二弟不是去将他带回来了吗？恐怕是累了才睡晚了些…”

“不准走！”阎复笙急：“今天…若不打死他，我…我就…”

“二哥…”阎季翔忌惮地瞟了阎仲羿一，随即又：“我真是不明白，阎家主事的人并不是我，我说的话也不中听，为什么还要我参与决议？还不如让我窝在‘秋月阁’里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