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怜吗？”小宝嘟着嘴反问，没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展现了小女人的嗔。“不被人了解，一定很辛苦的。”

“爹信了他，在我爹里，我是个不折不扣的顽劣孩。倒是啦！我觉得那也没什么不好，他既然认定我是个坏孩，我就给他看！有趣的是，爹虽然娶了三个妻，却从不到院去，他心里满满的都是他的事业。

阎季翔愣了一下，笑：“哪儿可怜了？”

“她真这么说？”他讶异地挑起了眉，随即陷沉思。

“他不去，我去。我故意往“秋月阁”里钻，让他以为我就是他心里想的那个样。可是，在“秋月阁”里，我谁也不碰。只有秋蝶，她还能和我谈些贴心话，但也仅止于此。

小宝哭得一脸鼻涕，泪“别说了，叫你别说了！”

“我不愿像我爹一样，我发誓，我这一生只要一个女人。我要我的女人，只要一个，我会好好地她、疼她、怜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

“不，我要让你明白。”他抬起她的小脸，抚着她健康的古铜面颊“我爹娶了三个妻，但他不她们，他在乎的只是自己的事业。我们三兄弟，同父异母。然而，大哥一直都讨厌二哥和我，每次犯了错，都说是我的，因为他知爹疼二哥，所以就全推到我上…

“别自责了。就当是过去你不够

小宝用力“当然在意。我没有爹、没有娘，金大娘对我来说就像亲娘一样。我一直都不想让她伤心，一直想乖乖听她的话，可是到最后，我还是…”她难过地捂住脸说不下去。

“所以，”她抬起，泪睇视着阎季翔轻声：“你一定也没忘，就像我一样。曾有过的伤害，就是那么刻地在心上画下痕迹，我们只是因为不疼了，就以为可以这样忘了，可事实上，却还是记得的。

“你很在意金大娘？”阎季翔温柔地拍抚着她的背脊问。

“小时候，小扮对我很好，小扮是很久以前“秋月阁”的仆。有什么好玩的，他总会替我留一份。那时，他买了一盒胭脂粉给我，却被大娘发现了，大娘说…我下贱，怎么能拿男人的东西…”

“什么隐情？”小宝张大，脑袋瓜也开始思考。

小宝愈听愈难过，小嘴一扁：“我真该死，金大娘待我那么好，我怎么可以那样对她？我真是忘恩负义！”

泪又在眶里转，小宝用里抹去眶说：“因为，我曾经也以为自己忘了小时候的事。可是，那一天，我还是对金大娘说了很糟糕的话。话一，我就明白了，原来我竟记得那么…”

小宝的话，剌痛了他的心。那些成长过程中刻意遗忘的痛苦，刹那间被她唤醒。

阎季翔敛起笑“你又何必说破呢？”

“都怪你，说得那么可怜。”她瞪了他一。

“等到有一天，爆发来的时候，反而是一更残酷的伤害。就像我那天对大娘不择言时所说的话一样…现在，我只觉得好难过，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冲动？大娘她…一定很伤心…”说到这儿，小宝的泪蓦地落。

“反正都过去了。”阎季翔耸耸肩，故作不在乎。

“为什么不说？”见她真情，他温柔的笑“瞧你哭成这样，像个傻瓜似地。”

阎季翔沉地敲敲自己的额“我只是不明白，依我对金大娘的了解，她不该是会如此教育你的人。或许你的姿不算上等，但以她的手腕来说，稍加将你打扮一番也可以成为她的摇钱树，因此，我十分意外她会用如此严苛的态度教育你。也许…”阎季翔作结论“其中另有隐情。”

“我一直以为自己早已忘了大娘说过的那句话，直到那天，当我终于明白“秋月阁”是在些什么生意时，才发现大娘本在骗我。她说我…下贱，自己却着更…严重的事。我生气又伤心，原来自己本不曾忘过大娘说的话…

“你说了些什么？”阎季翔轻柔地替她拭泪。

“金大娘教育你的方式，让我觉得惊讶之外，还觉得很可疑。你不觉得她对待你的态度，就像一个娘亲教育女儿一样的严厉？而且还怕你了差错。可是，偏偏又没办法不让你在那样的环境成长。坦白说，她为了保护你，想必是费了一番苦心。”他边说边蹙起了眉。

“才不会过去。那些事会一直一直留在脑海里，等到有一天偶然想起、那时才发现其实还是记得的，而且是记得牢牢的。”小宝说得如像过来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