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的课程也不轻松,你怎么有时间一天到晚往外跑?你妈也老念着要我多照顾你,但你总是不见人影,要我怎么照顾?”范郢崴忍不住叨念着这个太过神秘的表弟。
“你先担心自己吧!我没事的,先走了。”说完,大手一挥便又离去。
“他是你表弟?”
她清悦的声音自范郢崴身后响起,他一回身便对上她含笑的眼眸,让他的心一紧。
“嗯,”他淡淡地应了声,巧妙地掩饰自己的心情。
“你怎么了?”她弯身执意查看他避开的脸。
“没。”他自她身边走过,不想让她看出他的心情依然盘旋在适才与她相拥而眠的激动里。
瞧他的模样,她心里有数。想到他方才全身僵直拥着她的景象,虽不能亲眼瞧见,但身体的反应却更直接地让她感受到。
真是个纯情的男人,她这样装睡整他虽有些罪恶感,但只要想到他的温柔,心里便轻微地疼痛着。这男人就算再怎么不高兴,也还是会顾及到对方的心情哪!
没让自己沉浸在思绪里太久,丁钰芬眼里闪着光芒,跟在他身后问:“怎么?想到你妈妈要你相亲就愁眉苦脸哪?”
“我没有。”他迳自在桌前坐下,摊开书本。
“还看书?你就是念书念到呆掉了,难怪你妈担心你娶不到老婆。”她轻松地坐在床沿调侃着。
“我要赶论文。”头也不回,他说。
“喔。”她想起自己的工作,垂首敛目沉吟了会才道:“我去客厅打个电话。”
一听她要打电话,他赶忙回身道:“打电话回家吗?”
“当然不是。”
“你都不跟亲朋好友交代去处的吗?”他好奇的问。
“我自有分寸。”不理会他的罗唆,她来到客厅,拿起话筒后,却不知该不该拨号。
要打吗?
决定出来放纵的时候,就已打定主意怎样都不让人知道自己的情况了,就算打电话给同租一处的好友又如何?
丁钰芬独坐在客厅发呆,想着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过了二十六年有所为而为的生活,她竟有些厌了。
在这里,没有人认识她,她不再是公司里认真负责的公关主任,也不再是那个为了想比人强而不断往上爬的女孩,她,什么都不是。
虽然有些落寞,却让她松了口气。
对过去那样汲汲营营于争取些什么的自己,她是真的感到腻了、厌了、烦了。这算是人生的低潮期吗?
总是扮演强势角色的她,只有在范郢崴面前可以装小扮无辜,也只有在范郢崴面前,她才能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她是在利用范郢崴的正直善良来弥补自己一直渴求的东西吗?她真的不知道。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想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