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他的九族!”杨师傅‘呸’一声,眼中充满蔑视。
她眼中含泪,一直摇着头“不,爹不会有事,他只是去视察军防要塞,没有战争…”
“看看你的四周,短兵相接,人人逃难,这难道不是战争?皇上早已不得民心,各处英雄揭竿而起想匡整天下,就连定远也是当朝所说的叛乱分子!”
“啊!”童恣凝宛如遭逢青天霹雳,嗫嚅着“如果我爹真的已经…我爹不是给定远他…”
“不是,你爹失败于另一方强大势力。童王爷如果不是效忠错了对象,也许不会落到今日兵败灭族的下场。”杨师傅慨叹着。
童恣凝的泪水垂下脸颊,爹爹竟然已经不在了,王府也不是她的安全窝了。她拭着泪,哽咽问着“定远他…杨师傅,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杨师傅冷觑着童恣凝“连我老杨都看得一清二楚的事,你可别说你当真不懂他怎样一心一意的在对待你。”
童恣凝为之语塞。杨师傅分明就是在责备她,但是她哪里错了呢?
“看看你的后边,看那个傻小子怎么在为你奋不顾身的拼命吧!”杨师傅朝童恣凝比了比。
她一回头,才见马车上的奶妈抱起彤儿,和喜儿缩在一堆吓得瑟瑟发抖,而更远处还见庞定远骑着骏马跟在后头。
只见他一脸肃杀,身影矫捷忽左忽右策马行,手提凌厉长剑利落挥舞,剑风朔朔,剑光闪闪,每一出剑皆狠戾,不留情不手软的杀向那些相想攀上马车抢劫掳掠的散兵和暴民。
鲜血四溢,尸横遍地,人间炼狱。这样的暴力血腥,她看得心惊肉跳。
如果不是定远以命相搏,守住地狱门口,她和彤儿只怕早就丢了性命,只剩血肉模糊一片了!
“他跟着我们,在保护我们!他…深藏不露,他的剑法很好啊!”太多的冲击让她的心绪混乱成一团,目瞪口呆之余终于惊呼出声。
“唉,我老杨只教得了他一身绝世武功,就是教不了他怎么抛却儿女私情。”
如果他有情,那么,错的离谱的人就是她自己了!童恣凝心跳狂乱,紧紧盯着杨师傅,以眼神求他说个清楚。
“现在再说这么有什么用?”杨师傅反诘童恣凝。
“别让我冤枉他,让我有机会向他道歉!请你告诉我好吗?”她开口哀求。
杨师傅一甩头,想想还是说了吧!“你这女娃儿一身傲骨,全身长满了刺,可是定远偏偏就喜欢你。你第一次将他休了,他天天半夜跑到你的屋顶上,就为了想就近对你说心里的话。后来他不顾老将军反对,执意又将你娶过门。”
童恣凝嘴角含泪含笑“原来他不是被我爹爹给逼急了,为了孩子才来娶我的!”
“逼他?遇上你后,我还不知谁能有那个能耐逼他做他不愿意的事!我和老柯死劝活求,让他快快离京去连络各方有志之士,他就是不肯离开你,一直到你平安生产那天。”
她心海如狂潮波动,震愕不已,以手捂住嘴,禁止自己惊叫出口,然而贝齿却已咬痛了手背。只是,这样的痛也比不上他离开当日痛苦的万分之一吧!
“我们在外头奔波大半年,有人要定远将你扣起来当筹码,逼童王爷带军投靠。你想,定远哪会肯!”
她记得他回来那一日曾吊儿郎当说:“遇到困难了,回来抓你去抵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