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热络地问。
“我爹早死了。这个东西要一两呀?”“太贵了吧?”的模样立刻打在她脸上。
小贩哪里会看不懂,忙解释“这可是蛮邦那儿挖出来的,珍贵得很,你会看中这块玉,应该知道这价码合理。”
“问题是很老气啊!”
“那你说说是谁要戴的,我给你出意见。”看她不过才七、八岁,总不可能是送情郎,小贩心想。
“是我要戴的啦!”
“你?”小贩怎么想也没想到答案竟是如此“这是男人的东西耶!”他大嚷,似乎这“男人的东西”万般了不起。
“那又怎么样?律文有规定一定要男人戴吗?”
“呃…是没有啦!”小贩收起自己的大惊小敝。
可眼前这小姑娘够怪,男人的玩意儿她也喜欢!女儿家不都看玉镯、头钗的吗?虽说年纪小小的她目前还用不上这些玩意儿。
适才是误以为她要买来送爹亲,才没多问。没想到,答案这么惊人。
“没有就表示姑娘也可以戴,懂吗?”她反过来教他。
“是是是。”那给我一两吧!小贩见她拿著下放,痴巴巴地看着她的袖袋,想盯出一碇银子来。
“不能议价吗?”她看了一眼玉佩,又掂掂自己的荷包,买了这个就不能买交差用的帕子和随身的匕首了耶!
“小店生意,不得议价。”
“好吧!那就算…哎呀!谁推我?”话说了一半,旁侧一道猛力撞击将她推倒在地。
砰!
“我的玉呀!”
刘翎萱还没呼疼,小贩的哀叫声突起,她急急松开线头,侧头一看,玉裂成两半。当下,心跟著凉了一半。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找人算帐找她,是她推我的。”刘翎萱指向肇祸者。
“哎哟!我说一两银子而已,代你赔就是了。”说著,刻意撞人的妇人就要掏出银子来。
“等等,什么叫做代我赔?错的人明明是你。”刘翎萱站起来,虽然人矮了林嬷嬷足足半截,可嗓门却不输人。
“哎哟!这年头是怎么了?玉在你的手上摔破了,怎么能怪起我呢?充其量我只是不小心拐了脚,‘碰’到你而已,跟你道个歉就是了,代你赔还是我多礼了,喏!这一两拿去。”意即她完全不必负责任,代赔是好心好意。
小贩一看银子就要落袋,哪管谁赔,只管接过来便是。
“喂!你不能收…”她才不要欠人呢!刘翎萱急忙上前拦住。那小贩可不管这么多,摊子一收,转移阵地。
“好啦!小姑娘,现下你欠我一两银子,打算怎么还哪?”这林嬷嬷原来是京城花楼的老鸨,今儿个难得出来逛逛,没想到给她瞧见了一个落单的小丫头。
她在一旁观察许久了,看她身段姣好、一头乌溜秀发披散在背后、嗓音清亮,还未见到真正面目,她的外在条件就有七、八分了,若是模样生得好,倒教她捡到宝了。
心想怎么让她进了她的花楼,给她好好调教个几年,没有花魁的架式少说也是个红牌,这无本的生意她怎可能下做?
是以,她逮住机会,一撞就撞掉了她手里的玉佩,强要替她赔了这玉,改欠她银两。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讲道理?明明是你…”刘翎萱气嘟嘟的,尚未察觉有何不对劲,更未看出林嬷嬷心里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