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看他，镇定地问：“那要我怎么样，要我哭吗，要我求你别抛弃我吗？要我拉着你的衣袖，让你赶不上飞机吗？这样有用吗？你会改变你的决定吗？到底是我幼稚还是你幼稚？”

“那是洋相吗？说你我，说你想和我在一起，是洋相吗？”

他似乎想避开我的目光，别过脸，望向窗外，许久，黯然地说：“我以为你来找我，是知我上要走，来告别，或者来挽留，或者，哪怕你来骂我贪图权势，骂我玩了你，骂我不负责任、卑鄙下，我都会很动。可能真正贪心的人是我吧，我一直都想在你脸上看到嫉妒的表情，但我从来就没有看到。”

我的斗志在瞬间苏醒，我一扬下，利落地答：“那么，在你的心中，也有个天平吧，我是不是很荣幸地，也和那个江心遥各占一端呢，不谁不兴，你都会想法讨好。当然，我可不敢说我和她一样重要，因为，你的选择，已经说明了一切。”

“难不是吗？去要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会惹人耻笑。”

“我们这一行，哪个能说自己没有过这些勾当，他查我，就是整我。你是个律师，怎么会这么幼稚？”

他冲过来，拦住我的去路，仿佛指责地说：“你打算就这样和我说再见吗？”

我们之间沉寂下来，我低看着自己的鞋尖，由于走得急，溅上一些泥，格外碍。

他转望我，我的表情其实已经僵了，但不知如何才能松懈下来，心里虽有千般反复，耳里却只听由他继续说：“在你心中，有个天平吧，我和左辉，各占一端吧，不谁落难，你都会难过，你都会，因为，我们都一样重要，对不对？”

林启正表情愕然，他可能没想到我会还击。

我对他的，比起曾经与左辉的，何止千倍，我为他所受的煎熬，比起当年与左辉分离的痛苦，更是完全不可比拟。我不表达，不代表我没有承受。可是，他这样揣测，这样比较，令我失望至极。

应该甩门而去吧，这样，才显得我气宇轩昂，与众不同，但是，我望望他，再望望他后的那个箱，想到这一次的分别，意味着什么，气馁、伤便织在一起，让人虚弱。我地瞠视着他，内心其实已失去主张。

以往当我不快时，他总是相当克制，今日竟咄咄人。我瞪着他，他站在那里，表情漠然，神却无比锐利，我忽然到他是那么疏远陌生。

“我不用试，因为我知你肯定不会！你很想看我洋相，是不是？”

我退后两步，同样大声地反驳：“林启正，你别把责任往我上推，现在不要，以后也不要

“不可以！”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没有试过，怎么知我不会？”

我第一次听到他对我说这三个字，第一次，他如此地拒绝了我的请求，第一次，他在我面前完全占了上风，第一次，他的表情如此决绝，就像要亲手将我抛弃。

而我，勇气已在内心冒，情开始退居其次。我拂了拂发，潇洒地说：“你要整左辉，随便你，现在你也该去机场了，祝你新婚快乐，早生贵。”说完，我大步向门边冲去。

虽然很不情愿，虽然有失颜面，但当我想到左辉即将面临的漫长痛苦的双规生活，我还是鼓足勇气，抬问：“你可不可放过他？”

“如果真的，就会去争取。如果不够，就可以无所谓。当初我问过你，如果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还会不会我，是你sayno，不是我！”他大声地回答。

气结，反驳：“自己偷税漏税，还怪别人不能查，你这是盗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