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情意。
他和聂定威之事,现在看着和谐,其实心里都有数,两个身份悬殊的男子,未来难以长久。苏惜欢有时候真害怕,到最后,聂定威身边的人会不会是霏霏呢?
一想到这些,他就心痛起来。聂定威似乎明白他的心事,到了晚上越发热情如火,令他无法多想。
华云堇的线报一次又一次传来,说了聂定威不少险恶之事,要主公多加小心。据说此人为了震慑东海海盗,曾经把捉到的海盗全都点了天灯。又说此人在平定连云寨的时候,一把火烧了三百里山林,里面无论人畜都化为焦炭。还说聂定威执掌御林军时,曾经为了逼供行刺皇帝的刺客,让那人活生生寸寸骨折而死。
苏惜欢看着聂定威这些故事,再想着他就地处决万名北国俘虏的果断狠辣,越发心惊。如今,他是聂定威心爱之人,所以才这么温柔以对,一旦聂定威知道他图谋江山之事,只怕就要反目相见了。到时候,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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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柔情蜜意一起回京,皇帝有旨,大军驻扎京郊,太子先行回宫,其余众将次日上朝领赏。
这天晚上,苏聂二人越发纠缠不舍。
情事之后,聂定威追着问:“苏大哥,我以前的属地是铁林郡,估计这次朝廷还会派我去铁林郡驻守,你肯不肯随我一起去?”
苏惜欢心在夺国,自然不能答允,他亲近聂定威,原是有心用他兵权,这时动了真情,倒有些不忍了。沉吟一会,低声道:“我想留在京中。”
聂定威神情甚是失望,却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又狠狠纠缠一阵,方才累极睡去。
苏惜欢满怀心事,自然睡不着。见他额头、胸膛上都是汗水,心下怜惜,找一张布巾为他轻轻擦拭。
聂定威向来法度端严,两人虽亲密已久,苏惜欢并没有看过他赤luo的身体,这时也觉得有点心跳急促。擦到后来忍不住伏上去轻轻亲吻。
聂定威虽严谨,在苏惜欢面前却是温柔随意,迷迷糊糊觉得他在胡闹,只是低声咕哝一句,翻了翻身子又睡。
苏惜欢难得看到他如此憨态,活像一只大山猫似的,忍不住好笑,索性作怪,故意剥他衣服。
聂定威迷迷糊糊扯了两下,架不住苏惜欢执意乱来,几下子被他除去上衣,皱了皱鼻子说:“好冷。”
苏惜欢忍笑道:“让我抱着就不冷了。”他倒是早有此心,可是每次都被聂定威压得不能抬头,这时见聂定威脸色淡红,睡态甚是可爱,心头越发作痒,趁机又提出来。
聂定威睡眼惺忪地瞪了瞪他:“胡说八道--只有我抱你的份儿,你休想。”说着手臂一伸,毫不含糊地把他搂住,又只管睡觉了。
苏惜欢推了推他,却被这人搂得铁紧,脱身不得,正要想办法,忽然摸到聂定威小肮上一处疤痕,心下一震,轻轻再摸了摸,果然又摸到两处。
--聂定威身上,竟有几片长形伤疤,那形状,苏惜欢熟悉已极,竟是他用了多年的竹箫!
当日有人杀了战风,打算混入飞龙会,和苏惜欢一番激斗,被断裂的几截竹箫所伤,苏惜欢也受了重创。此人的身份,连精明能干的华云堇也没能查到,想不到竟然是聂定威!
聂定威--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他对自己如此温柔,难道,是故意骗自己的?
苏惜欢禁不住格格颤抖起来,一颗心有如被烈火烧灼起来,全身却像是陷入了冰天雪地。
他的战栗如此明显,聂定威也被惊醒了,双目迷迷糊糊看着他,嘴角浅浅一笑:“苏大哥。”
容止俊美,当真是笑漾十里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