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勉强的笑容。
“李伯,你怎么了?”冷澈慌忙的俯身惊呼,见他似是喘不过气来,忙用手使劲的拍他的胸瞠想帮他顺气,未料他的动作反而增加老翁的疼痛,冷澈怕极了,忙松开手再也不敢碰他分毫。“李伯,你等等,我去叫人来,对了,姨娘呢?”
“表、表…少爷…”心、好痛噢!“老爷与夫人去、去…找小姐…他们…”他拼了命的想将老爷的吩咐说清楚,但疼煞的感觉却让他只能揪紧前襟呻吟不已。
“李伯,你说什么?”姨娘是不是要他了,她是不是也在责怪他?他不是故意的,他没让绿袖陪碧萝儿出去啊!姨娘是不是在怪他?
“夫、夫人找小…姐…”逼人的晨光照在老翁白得吓人的脸上,死神的脚步已在这时靠近“夫…人要表少爷等…等…”一阵强烈的疼痛后,哽在喉间的话已随着消逝的气息渺渺飘散人间。
“李伯?”
姨娘要他滚蛋!李伯没有说完的话可是姨娘要他收拾包袱滚蛋?慌乱失措的他放任思绪漫无边际的猜测着,十岁大的脑袋已无法正确的分析情况,只能任由自责鞭笞自己。
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那绿袖也不会和碧萝儿出去,绿袖也不会丢掉了。
他的家人又再一次离开他了吗?他又要成为没人爱的孤儿了吗?
秋风瑟瑟的吹起,荡在风中的,是冷澈不甘、害怕的哭泣。
“砰!”门猛地踢开,哭累倦极入睡的施碧萝吓得弹坐起来,长长的浓睫毛眨啊眨的,小身子已缩进床里侧。
“澈、澈哥哥…”施碧萝缩着前揽的小脸,下意识扯过软被搂在胸前,澈哥哥怎么了?生气的模样比昨夜还吓人。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冷澈怒焰袭人的朝她怒吼着,冲了过去便是一阵拼命的好打。“都是你这个祸精害的,要不是你,绿袖妹妹也不会失踪,而绿袖妹妹不失踪,那、那…”那姨娘也不会不要他。他的话一哽,遭人遗弃的羞辱感让他怎么也说不出那句话,只能像出气般的,结实的拳头一一的往缩起的娇软身子招呼着。
呜…都是她!“澈…哥哥…碧萝儿好疼、好疼…”哭得一声一耸的小身子蜷缩成一团任由他打,即使疼得难受也不敢躲开。
“都是你…”在捶打中,冷澈的口中频频喊着的只有这句话。
姨娘不要他了,而罪魁祸首便是这个害人精,伤心的感受化为泪水,不甘的泪落下来,他停下手忿忿的拭去,然后又攫过去想继续先前的动作,但她缩成一团却不躲开的行径教他停下卫手,他试了又试,但拳头却伸到她身前便缩了回来,而泪水也越落越凶,他拼命的抹着,不料越抹泪越多。末了,他停下抹泪的动作,心有不甘的放声大哭起来。
哇…姨娘不要他了!他又要像以前一样当个孤儿,昔日痛失爹娘的恐慌揪乱他的理智,害怕的感觉再一次漫天袭地朝他卷来…他不要,他不想当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