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头!
易阑横了他一眼,辩解道:“要不是我十岁第一次打吊针的时候碰到个实习护士,连扎了我四针都没有找到血管,我现在也不会怕成这样。”
“连扎四针?”史浩泉皱眉道,难怪她会紧张成这样了。
他拉起她的手仔细地查看,想找出当年被针扎过的痕迹“你当时一定很疼吧?”
“废话,我连扎你四针,你看看疼不疼。不过我没有哭哦。”易阑得意道。
“吹牛吧?”只是十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不哭?
“还没等到我哭,那个小护士就哭着冲出去了。”易阑想到当初的这一幕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虽然还是有点心疼但是看到她此刻的神情,史浩泉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
唉?她干吗要和他说那么多小时候的事情?呃?易阑看着两只相握的手,她竟然真的握紧了他的手?
易阑默不作声地抽回手,史浩泉看着骤然失去温度的手掌,然后紧紧握成拳,好像如此便能使她的温度散得慢些。
“那后来呢?”史浩泉寻找着话题,意图打破尴尬的沉默。
“什么后来?”易阑纳闷道“哦,你说扎四针的事啊?后来我的手都青了,我妈看了心疼极了,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就出去买了我最喜欢吃的茶叶蛋给我吃。你知道的,以前医院门口有很多这种摊贩的嘛。”
一个转身,看到史浩泉径自发呆,易阑有些生气,也开始闭目养神。
“易阑,你先躺着,我出去抽支烟。”史浩泉把放在一旁的西装盖在她身上。
易阑没有睁眼看他,听他的脚步声远了才张开眼。病房里另外两个病人也睡着了,护士不知什么时候退了出去,也许回值班办公室了吧。门边倚着把墨绿色的伞,水珠沿着伞面滴在地上,积成一摊水。
“唉,伞…”她的话哽在喉间,他已经走远了,应该听不见了吧。再者他只是去抽支烟,不会走到外面去的,根本没有带伞的必要。
易阑抬起刚才与史浩泉交握的左手,看着纹路交错的掌心,然后缓缓握成拳头。
“易阑、易阑…”
迷迷糊糊中易阑听见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睁开眼,史浩泉竟然全身湿透了地站在她的面前。
“你怎么湿成这样?”他的头发还在滴着水,上身仅着的衬衣已经全部粘在身上,浅色的长裤此时已被雨水打湿映成深色。
史浩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打开手中的塑料带“你看,这是什么?”
“茶叶蛋?你出去淋成这样就是为了买这个?”易阑没发觉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史浩泉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一笑带过她所有的疑问。
不对!这么晚了,哪还有什么地方有卖茶叶蛋?易阑皱眉道:“你到哪里买的?”
“就是你说的摊贩嘛。”史浩泉闪烁其词道。
“你别对我说凌晨一点还有卖茶叶蛋的老伯候在医院门口等你光顾。”这显然是个拙劣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