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只是累。”她懂他的意思,所以也直截了当地回答他。反抗对他是无用的,这个人,仿佛视礼教如无物般夜夜擅闯她的寝房,然后还不顾她的意愿强迫自己与他同榻共眠至天明。
她反抗过,但不被接受。就像昨夜,她怒极地赶他离开,没想到反而惹来他的畅怀大笑,好像他满意自己突生的脾气。自然,两人制造出的嘈杂引来了门外娇女的询问,她有点慌张地看向他,没想到他竟然一副无赖样!
他居然说不介意让人知道他与她之间的关系…
关系?她与他有什么关系!
她咬牙切齿地骗走碧萝,然后像阵旋风似的刮回他身边打算问个清楚,谁知却让他吻得忘了怒气。
这样的恋缠,反而让她不知所措。
反正,明天…或许明天后她与他将从此两隔,这一夜,就当是给自己最后也是最美的回忆吧!
“在想什么?”他轻轻地问,然后轻抚着她的面容,端起她下颌,靠近那双蒙上轻雾的秋眸审视她,像要看穿她的心。
他不喜欢她这样的表情,像是封闭了自己拒绝他于心门外。
俯下头,他突然有点慌张地吻住她,力道之大引来她抗议般的抵抗,他放轻力道,开始轻柔地低吻,官到顺着她的背脊滑过的手碰到了他先前搁在枕旁的铃档为止。
系在雪狐颈上的铃铛在她手上,那雪狐呢?
“是影,你还记得吗?”松开唇,他气息浓浊地低问:“七年前,大雪纷飞的雪夜,你救了我,而我送了你一只雪狐…’”
那一夜,是个巧合,误中陷阱的他借着驯养了一个多月的雪狐取暧,然后,又是另一个巧合,让他在地洞中听了她一夜的心碎哭声。
或许,从那时开始,那双迷离的泪眸就成了他惦念最深的牵挂…
为了这份牵挂,他不惜渡过重洋找寻她。
‘雪狐…”严是影闭上眼,尘封住的悲痛过往因他而再度挑起。
雪狐啊…曾是她在苍山峰顶孤寂生涯里给她慰藉的惟一…
“是影!你怎么了?”他以十分温柔的声音心疼地道“如果你不想回答,那就算了。”
捕捉到她一闪而逝的悲痛,他不舍地搂紧她。
雪狐…抹不去眼角突然涌出的眼水,她索性埋在他的胸前无声地哭泣。
那一夜,雪狐调皮地不肯离去,仓皇中,她只好将它塞到床铺底下,她以为师父不会发觉的,谁知雪狐竟然不依地发出嘶叫声,她吓死了,支支吾吾的告诉师父可能是不小心跑进来的老鼠,师父冷眼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便转过身打算走开,谁知道雪狐竟在床底下又叫又跳,还摇动了铃铛。
她记得那铃声是那么吓人地响着,像来自地狱的丧钟,敲痛了她心底孤单的角落。
师父飞快地从床铺边抓住了跑出的雪狐,然后一掌便打算劈下——是她不顾性命地扑过去挡住那一掌,她还记得那时自己是如何哀求着——
“师父,求您饶了它,饶了它…”她将雪狐抢进怀里,死命地紧护着。
“师父。求求您,晴儿求求您!”她哭着抱紧怀中的雪狐,拼命地磕求着。
可师父像是铁了心般的拒绝响应。
于是害怕的她终于爆发了,她哭着尖声嘶吼地骂她是个冷血的女人,才会执意要她活在孤独中,才会残酷地想杀害可爱无辜的雪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