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真辛苦,还要再补习、再重考。”汪晓彤惋惜着,如果敏敏也跟她们一样,
有个轻轻松松的暑假,不知有多好。“我们班还有谁打电话给你?”
“小安啦,阿芳啦,”丁曼雯伸出手指头,点了起来。“那天,我半夜还接到阿霞的电话。那个大三八,打电话来叫我起床尿尿。”
“不是吧!?她真的敢打?”汪晓彤可笑歪了。“你有没有痛骂她一顿?”
“有!我那一晚从半夜两点开始骂,骂到天亮。”真够高竿,也不知是好本事还是坏习惯,丁曼雯就是能找到一些芝麻绿豆大的事,拉着人扯上几个小时。据说丁明崇有不少相亲对象,就是这样被她吓跑的。
“天呀,电话费多贵。”这要是汪晓彤,早就被骂惨了。
“反正又不是我付。”丁曼雯装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聊着聊着,公车已经到了澄清站。“下车了。”
“丁小姐、汪汪小姐,你们终于到了。”小胡一见公车上下来的丁曼雯与汪晓彤,便感激涕零地上前迎接,可见她真的已经等很久了。
“拜托,才迟到三分钟而已。”丁曼雯看看腕表,十点零三分,她可是破了自己的守时纪录。
“什么才三分钟?我是约你们九点半NB123#你们整整迟到了半个多小时。”小胡激动得直想将她们的皮一层一层剥下来烤着吃。
“嗄!?不是十点吗?你在电话上说十点的。”她明明记得,昨晚她打电话来的时候说十点钟见面。
“我昨晚是十点钟打电话给你,跟你约九点半。”小胡真是拿这个“少年痴呆症”的丁丁没辄。“算了算了,我清楚得很,现在你跟汪汪能站在这里,实在是我的运气太好,不然,你要是记错地方,跑到万寿山公园或垦丁去,我岂不等到‘头毛嘴须白’?”要不是丁曼雯的坏记性在班上早已是众所皆知的事,恐怕她早就跟她绝交一百零一次了。
班上许多调皮的男同学,给一向好动的丁曼雯取了“丁丁”的外号,一方面是她姓丁,一方面是隐喻她的聒噪。他们总是在丁曼雯发表高论的时候,在背后说:她又在叮叮咚咚个没完没了了。
至于汪晓彤,除了她姓汪外,她的座号刚好是三十三(学美发的就知道,他们的术语中,三号就是汪号,汪汪刚好是三十三号),再者,她偏爱狗,也是重要原因。所以,虽然汪晓彤总是文文静静的,班上同学仍以为“汪汪”比较好记,比较亲切,也比较容易叫。
汪晓彤也不以为忤,反正绰号叫来叫去,同学们觉得好玩,她也省得为介绍自己的名字写法去大伤脑筋。
“嘎,才短短一个月,你就去攀万寿山、又去花东海岸健行回来了?”丁曼雯瞪大眼睛,这人是闲得发慌了,还是精力过剩?这么热的天,去爬山、健行,早该被太阳烤干了。
光是从澄清湖的大门口走到烤肉区,她就大叫受不了,更遑论健行了。“你爸爸这么放心让你去?”
“放心啊,是他们公司办的活动。还有那些救国团的领队、社长,他都认识,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小胡常因此而戏称自己父亲的那些朋友是她的安全保障。
“我看是你长得太安全了。”汪晓彤调侃她。
“是长得太工整了,谁见了她都不敢想歪。”丁曼雯转身面对她们,边倒着走,边说。
澄清湖的林荫大道又宽又平又没有车辆,爱横着走、竖着走、倒着走,只要你高兴,真的没什么不可以。
“喂!你们知道吗?级任要换了NB123#毙『突然说。“你们一定不知道,因为你们一次返校都没去。”
“庄老夫子要调走?”丁曼雯睁大了眼。“我们对他还不够好?”
他们班的男同学既没有对他恶作剧,女同学也没有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平常不但准时交作业,还得了几次整洁、秩序第一名,让他出尽了风头,他对他们班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会不会他们太宠他了?他恃“老”而骄?或许应该像对待任课老师般对待他,上女老师的课传传纸条、打打呵欠,或者干脆趴下来小憩一番;上男老师的课抛抛媚眼、品头论足,再窃笑一番,那体育老师要是哪一天失常,给他们脸色看,那他那一堂课可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