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常惠安心地想笑,却无法笑;他想喝水,但不记得自己shen边是否有水。
倒在床上,他无法入睡,也无法醒来,就这么似睡非睡地躺着。
不知过了多久,本来冷得发抖的他,突然陷入了大火中,shen边火she2luan窜、赤焰扑面,热狼吞噬着他的躯ti;陌生的人类、兽类、鬼怪,在火焰中狂舞…
“热…”他在烈火中煎熬,彷佛变成了炉中正被熔化的铁石。
当他以为自己被熔化时,大火忽然熄灭,他坠入了寒冷的黑暗冰窟…
“冷!”他jinjin抱住自己,与那gu正将他最后的nuan意夺走的力量抗衡。
在这样的忽冷忽热之中,另一gu力量突然将他带入云端。
他在空中飘浮,然后垂直坠落,落入散发着野草气息的湖水中。
nuannuan的湖水,guan入他的口鼻,短促的窒息感,令他倏然张开眼睛。
可,眼前没有湖水、没有天空,只有白雾弥漫、幻影重重。
“你…芷芙?你走了?”瞪着眼前似真亦幻的面影,他迷茫地问。
“我没走。”
她的声音穿透白雾,飘入他耳中,将他飘忽的意识唤醒。
热热的水滴落在脸上、hua下shenti,他本能地随着水liu方向低tou──
“老天!”常惠发出一声惊chuan,倏然抬起tou,因高热而chao红的面颊,瞬间变得如冰雪一样苍白,瞳孔也因震惊而放大。“你…脱了我的衣服!”
他的声音比濒死者的嘶喊更绝望,眼神比刺骨的寒风更冷冽。
芷芙因他激烈的反应而畏缩了一下,视线盯着他的鼻尖低声问:“有谁洗澡不脱衣?”
“少狡辩!”常惠完全清醒了,愤然拍击水面,浴水四chu1飞溅。
他的shenti虚弱无比,可他的言语仍ju杀伤力。“你这不知羞耻的女人!与我非亲非故,竟如此大胆无礼…老天,这是什么?”他忽然瞪着“浴盆”惊问。
“ma槽。”芷芙耸起肩膀,ca掉面颊被溅上的水珠,目光没有丝毫游移。
ma槽?!常惠怔了怔,怒吼:“我说的是水!”
“从魔鬼湖提来的。”
“骗人!那湖里的水是咸的,哪像这个?”他厌恶地瞪着芷芙。“走开,别看着我,难dao你不懂非礼勿视、男女有别吗?你…噢…”芷芙听够了他的咒骂,那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只是浪费他的口she2、消耗他的ti力,当然,也让她觉得聒噪!于是她舀起一瓢热水,猛地浇在他tou上。
常惠“呕”了一下,所有的嫌弃与谴责就此中断。
为了既不lou出“春光”,又可躲避凶猛的苦水,他hanxiong屈膝低垂着tou,双手不停地拂拭着guan入口鼻的水。
芷芙毫不留情地一手握瓢,继续往他tou上浇水,另一手则快速搓洗他纠结的tou发;她把力量掌握得恰到好chu1,既不能让他开口或反抗,又不会伤到他。
冲洗完tou发后,她立即用早已准备好的布巾,ca拭他shi漉漉的tou发。
“大胆!”刚摆脱苦水威胁,又受到揪发之苦,常惠怒不可遏,猛然出手将她推开,怒斥dao:“你真以为自己是我的夫人吗?”
往后跌退一步的芷芙脸更红了,沉默地迎接他凶狠的注视。
她居然还敢这么大胆地看着他!常惠shen感愤怒。
尽管她的视线只停留在他鼻子以上,但他仍无法坦然。“走开,我要起来,这水苦得像黄连!”他抱怨。
“这是芦苇gen煮的水,你得多泡一会儿。”芷芙满脸羞红,声音却平静坚定。
芦苇gen能降热祛火,原来她也懂这个,难怪水这么苦…
虽明白自己错怪了她,但常惠并不感到抱歉,反而遗憾又渴望地想:如果不是此刻shen无寸缕,他还真想掐住她细细的脖子,把她肚子里的话全bu挤出来,然后把她丢到外面荒地里去喂野狼!
“早说这是药汤,你会死吗?”他悻然质问,感觉从不曾这么狼狈过。
芷芙木然地看着他,不明白早告诉他,又会有什么不同?
面对她不解的目光,常惠自觉没趣地弓起背。“走开!”
她没有离开,看着他瘦骨嶙峋的肩颈,和遍布伤痕的背脊,她的心揪得发痛,可她不善表达,只能凑近,打算为他ca乾tou发。“我帮你。”
“不要!”常惠猛地抬起tou。“你若敢再羞辱我,我定饶不了你!”
羞辱?!芷芙脸色乍变,嘴chunjin抿地抓住他半干的tou发,用手指梳了几下,便拢在touding扎成髻,然后将那半桶热水提起,冲在他shen上。
她的动作很坚决,眉宇间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