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太子狐鹿姑,今天的心情很差。
一大早,他就被父王传去臭骂一通,责怪他久久无法劝降常惠,害“寒天刀”迟迟无法打成。
责骂中还毫不掩饰地说,以他这般无能,怎能继承王位,更逞论率领匈nu各bu称霸西域。
面对父王的怒气,他又惊又惧,因他shen知父亲的话并非全是虚言恫吓。
他兄弟众多,其中不乏能人。
当初立他为太子时,王族中就颇有争议,但因为他母亲是大阙氏,他又是单于chang子,最终才得以成为王位继承人,然而,在还没正式成为大王前,这地位随时都可能变动,他绝不能让那zhong事发生。
因此他十分恭谨地向父亲保证,他一定能征服汉使、奉上宝刀。
狐鹿姑好不容易才让父亲龙颜改变,偏偏在归途中,又遇到觊觎太子位已久的兄弟右蠡王;那家伙仗着武功显赫,有众多权贵支持,竟揶揄他是劣等武士。连个小小汉使都对付不了,还想对抗大汉。
父王的威胁责骂,兄弟的冷嘲热讽,让狐鹿姑心里积满了怨气和怒气,当即决定亲自出ma,再去规劝常惠。
如果那ruanying不吃,好歹不分的汉使仍一意孤行,那他就要给对方点颜色看了!常惠正在炼铁,测试一把刚打好的新刀,却忽然发现shen边晃来一条人影,他侧脸一看,狐鹿姑正绷着满脸横rou,站在铁炉前。
透过那张臭脸,常惠明白这个情绪反覆多变、暴戾愚蠢的太子又要找碴了。于是他沉默地继续zuo自己的事。
他淡漠的态度,让满腹怨气的狐鹿姑更加不爽,看着眼前这瘦得像细木,却ting得像雪松、ying得像铁石般的男人,他又嫉又恨。
他直言对常惠威胁利诱“常将军,我佩服你是条好汉,只要你归降,不仅可以获得完全的自由,还会被人父王封王赏赐,受到我和所有匈nu王族的尊敬。”
“不必再浪费chunshe2,我宁死不降。”常惠鄙夷地说:“至于太子的尊敬,还是留给贪生怕死的ruan骨tou吧,我常惠不希罕!”
他的倔强,撕下了生xing残忍的狐鹿姑最后一丝伪装。“不识抬举的东西,老子如此千般劝导,万般讨好,倒有错了。”
他大骂着,抓起附近一gen木bang。猛地向常惠打去。“好吧,既然你敬酒不吃想吃罚酒,老子就成全你,看你到底希罕什么!”
瘦弱的常惠被一bang打倒在地,但他很快便站起来,还不屈地高昂着tou颅。
狐鹿姑更加愤怒,对手下喊:“脱掉他的袍子,把他绑在木zhu上,卧在冰雪里,让人的猎犬尝尝他的ying骨tou。”
几个彪形大汉立刻冲过来,将刚刚站稳的常惠按倒,还扒掉他的袍子,没等他站起来,就将他拖向后面,立着几gen栓狗铁zhu的狗棚中。
“夺我的命,随便!折我的气节,休想!”一路上的铁qi石块刮破了他的单衣旧鞋,但他不惧死亡地高喊:“士可杀,不可辱,大丈夫舍shen取义,死得其所!”
“尽管嘴ying吧,等喂了我的猎犬,看你还有多少气节!”狐鹿姑叫嚣。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给xi引,谁也没注意有个细小的shen子,往荒野中的毡房跑去。
“猎犬!”丧心病狂的狐鹿姑继续嘶吼:“带我的‘恶虎’、‘天狼’来!”
被绑卧在雪地上的常惠,在狐鹿姑的吼叫声中哈哈大笑。
“笑?你竟敢笑?”狐鹿姑对他的nutou心腹大吼:“打他!打到他哭求!”
“住手!”就在那cu壮汉子想动手时,一声厉喝传来。
众人回tou,见一shen素衣裙的“常夫人”由远chu1飞驰而来。
令人震惊的是,她人还在数十丈之外,发出的声音,却有如在耳边响起。
芷芙满腔怒气,额图赶去告诉她,常惠被太子打时,她恨自己竟然相信那个野蛮人的保证。
只着单衣的常面朝上、四肢大张地被绑在冰雪地里,而那个曾与她在毡房门口短兵相接、败下阵去的nutou,正手持鞭子,气势汹汹地站在他shen边。
芷芙怒火万丈,理智上,她知dao自己应该忍,因为一旦大开杀戒,她将会给皇上和常惠,带来难以预料的灾难,可她无法忍受常惠被这些胡夷蛮狗欺辱。
混dan太子的保证,连狗屎都不如,今天她非得给对方点教训不可!
“拦住她!”见她奔来,狐鹿姑大吼。芷芙对他的吼叫和拦阻她的人,gen本不予理睬,她一心只想救人。
“女人,站住!否则我连你也绑!”狐鹿姑再次大吼。看到芷芙在铁炉、风nang、木架,和企图阻挡她的男人之间穿梭,渐渐靠近狗zhu,而自己那么多的手下都拦不住她时,他更加大声地威胁:“你再不站住,我就让他受更多的苦。”
“那你就死定了!”芷芙怒喝。
“臭女人,竟敢威胁殿下!”狐鹿姑的心腹,那个早已对她心怀恨意的nutou扔下pi鞭,挥着拳tou扑出来,想替主子出气。“尝尝老子的铁拳。”
众人闪避,因为他们都知dao,这nutou的拳tou从无敌手,被他打一拳,不死也得残;见他出拳,他们都认定芷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