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看不到人，狐鹿姑情绪有低落，烦躁地四踱步。

她笑了！她跟我说话了！她不再生我的气了！

常惠替额图回答“那是我让他帮忙买的。”

这两天被大风雪憋在毡房内，他荒天yin地、吃喝玩乐，却愈加惦记起那个敢把血淋淋的刀搁在他脖上，对他吼低骂的女人。

就像相中一匹牝，却被那好斗的牝踢了几脚的发情公一般，他于极度的疯狂与焦躁中。

“不知死活的混！”常惠再也忍不下这气，一举打上对方扁塌的鼻梁。

这恬不知耻的恶，来到这里就先问芷芙的行踪，还瞪着眯眯的睛四搜寻，原来是打了这么个龌龊下的主意。

他记不得从前二十二年的生命里，他是否有过这仿佛整个人都要飘起来的快乐，这心情就像五月的朝，晴朗温、辉煌灿烂！

低贱，难登大雅之堂。

“臭隶！你敢打我？”迷心窍的太，被这一拳打得，捂着血的鼻大大骂：“要她陪老一夜，是对你们的赏识，你别不识抬举。”

四周静悄悄的，想必那女人不在。在失望与烦闷中，他将满腹怒气撒向无辜的额图。“贱，听说你把赫落家最好的几只羊都给来了，怎么回事？”

“让尊夫人陪我一夜，我给你三十只羊——由你挑。”

“没错。”常惠淡淡地承认。

俗话说“胆包天”，迷心窍的狐鹿姑，在旺盛的念驱使下，早已丧失理智，哪里还记得德界限？他嚣张地对常惠说：“冬季的羊得群养，将军要羊，不必如此破费，跟我个易，我保证你有最好的羊，如何？”

况且拙言笨，个孤僻的她，在常惠心目中恐怕永远难洗“冒充他人之妻，厚颜无耻”的烙印，就算今日称了他的心、以相许，他日也定落个夫贵妻贱，遭人抛弃的命运。既知未来命运，她又怎能将心敞开？

“呸！无耻之徒，你连给我夫人提鞋都不，还想要她陪夜？妄想！”

“情”字构成的烦恼，就像这雪原一样苍白冰凉，也许只有抛开情字，她才能寻得些许光，让心房重新豁达透亮…

对方狭长的睛四转了转，仿佛在找什么似的，又问：“尊夫人不在吗？”

他本是随问问，以消磨时间，没想到那蛮，竟说让他震怒不已的话。

毫无疑问，常夫人是他最急于征服的“牝”，与她相比，那些柔顺地任他搓打骂的女人本淡如白；今天大风雪一过，他再也捺不住地，想见见他凶悍的“牝”，于是他来了，可她在哪里呢？

芷芙的思绪纷杂，苦带甜，尽管想透了，可情依旧混。

常惠心略惊。他找芷芙么？“太有事吗？”他佯装平静地问。

常惠听到自己的牙齿，发“咯崩”声，双手也握得像铁锤一样。

“常将军，太殿下来啦！”

清扫着毡房前的积雪，常惠的心在飞扬。

那鬼当即往后仰倒，如果不是被接住，准备摔个四脚朝天。

额图惊慌失措的低呼，将他飞扬的心一下拽到地面。

他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她会把他柔柔的情，连那缠绵的亲吻都牢记心里，以今后一生来回味。

常惠看着他贪婪的贼，心想他此番前来，难是为了茶？如果这样，那自己可得小心守住那仅剩的半斤多茶了，于是应酬般地问：“什么易？”

所以她那日的慌并非假装，这几天的冷淡也非真心，她很兴对方引领她验男女相亲的乐趣，也谢他温柔相对，没有鲁地她所难。

“难怪，我就说这贱，哪里找到好茶给老赫落。”狐鹿姑短小的鼻翼翕动，双目贼光闪闪。

常惠看着他走近，没答腔。狐鹿姑计了个没趣，只好下，笑不笑地继续说：“不过以我看，将军愈加神了，是夫人之功吧？”

“来就来吧！”常惠放下扫帚，郁地说。

他渴望在追逐和搏击中，征服倔的女人，只要想到那个过程，和终于臣服在他力量之下的丽躯，他就激动得血脉贲张、如铁。

收束心情，芷芙吆喝着青烟，把五只羊带回小毡房，给它们喂草加料，仔细查看羊儿的状况后，她心想，这几只羊今天已经被挤过，她得明早再挤了。

“常将军，两日暴风雪可把人给憋坏了，父王担心你，特要我来看看。”骑走来的狐鹿姑，远远地就跟常惠情，他后跟着心腹，那家伙自从上次被芷芙痛打一后，就一直没能恢复过来，脸简直像烧成灰烬的粪渣。

啊，今夜他要跟芷芙说心里话，要把这两天的想法全告诉她，要她——

隐隐听到蹄声，她倏然一惊，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中站在这里许久。